一愣,迟疑的回握,感受到他掌心暖意,她的鼻子又是一酸。
“厉先生,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
还有,这次的事情,我敢肯定不是她做的,你……不要误会她。”
沈愿穿着浅蓝色大衣,里面配白衬衫,戴着金框眼镜,整个人干净如斯,文质彬彬的,却无端给人种忧郁的感觉。
可他的话里却隐隐带着几分不满。
聂纤凝目光哀伤,恨不得直接告诉他,她不是所谓的“厉先生”,而是聂纤凝啊。
她的手在身侧绞紧,眼神闪烁了下,而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这番举动似乎令沈愿有些惊讶,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与她擦肩而过。
“等等。”
特属于医生的淡淡的消毒水味在鼻子前飘过,聂纤凝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摆,就像从前每次惹他生气时认错的那样。
可是触及他诧异的目光,她又触电似的将手放开,后退一步,低着头语气古怪道:
“厉……聂纤凝她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疏远你的。”
说完,她似乎自己都觉得这话十分不妥,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匆匆离开。
刚到路边,一辆深蓝色的布加迪停在她身边。
她看着这车有点眼熟,却没有在意,正要绕过去,车上下来一个面容刚毅的男子。
“先生。”这男子对她毕恭毕敬:“夫人让我来接您。”
聂纤凝认得这个人,厉元蘅的两个特助之一,凌文,此人深得厉元蘅信任,可以说是心腹。
她点了下头,从善如流的坐进车里,为避免暴露一直没有说话。
厉家的庄园位于樊川市近郊的伽禅山上,依山傍水,占地面积极广,远远看去,像是屹立在半山腰上的一处白色宫殿。
望着越来越近的厉家大门,聂纤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事实上她确实重活了一世,直到现在还记得前生为了进这座大门,她那迷失自我的癫狂样子。
她用力握紧拳头,才将自己从过往的泥潭中拉出来。
门卫规规矩矩的放行,很快,车子停在庄园中心的白色别墅前。
还没进家门,白绾柔便迎了出来,关切的问:“阿蘅啊,这几天怎么样,你跟纤凝那丫头去哪儿了?”
不同于其他豪门阔太太的强势,白绾柔性情温厚,待人亲和,从未对自己有任何过分的言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也许是最近优思过甚,聂纤凝注意到白绾柔原本保养妥帖的脸有些憔悴,瞳孔布满血丝,左眼附近还爬上了鱼尾纹。
她不禁目露愧疚,低声道:“一切都好。”
说完,目不斜视的走向正厅,旁边传来下人一句句恭敬的问好声,她置若罔闻,虽然走姿仍旧有些僵硬,好歹没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厉元蘅的身份面见别人,任何细微末节都要处理好。
察觉白绾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聂纤凝的后背有些僵硬,她不着痕迹的放缓脚步,尽可能与白绾柔并步前行:
“阿蘅,你大堂叔又来了,正在书房跟你父亲议事呢。”
聂纤凝脚步微顿,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