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并没有那个男人阴翳的身影,聂景硕这才凑近厉元蘅,低声道:
“姐,你说姐夫是不是派人在里面动私刑呢,否则就这样关着,平白无故那俩人瞎叫唤什么呀?”
厉元蘅眉头一挑,这三两句话之中,唯有“姐夫”二字入了他的耳朵。
似有一粒尘埃落进心湖,激起可有可无的涟漪,却是一晃就消失了。
“这事你别管,他们,罪有应得。”
“现在家里不安生得厉害,二叔不敢来找你,便一直在我这下手,他们平日里这么对我们两个,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原谅他们,可是,爷爷还需要他们照顾。
我怕事情闹到爷爷跟前去,他老人家身体本来就差,万一……”
一番话说到最后,聂景硕脸上已满是黯然。
厉元蘅眉头微蹙,聂琰的病情好像严重了,那次订婚典礼都没能出席,怪不得聂景硕担心。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陡然站起:“走,我去会会这个老匹夫。”
“对了姐,我知道你的玉佩丢在哪儿了。”聂景硕忽然想起这件事似的,快步追上厉元蘅:“就在二婶手里。”
厉元蘅脚步一顿:“可是霓虹?”
此前听聂老爷子说过,这玉佩是聂纤凝妈妈留给她的传家宝,平时宝贝得跟啥一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东西聂纤凝应当从不离身的,怎么会在谢姝手里?
聂景硕没有留心眼前人神色的变化,继续道:
“那天二叔还威胁我说,要是不把二婶她们放了,他就把玉佩卖了。”
厉元蘅没再说话,打开门,聂纤凝的房门毫不意外的关着,他停顿片刻,最终按下让她一块去的冲动。
相比于厉家的冷清,聂家却是热闹极了,这几天外头风声紧,狗仔记者又一大堆,聂城风跟聂城宇兄弟二人便被困在家里,整日长吁短叹。
“啊!”
又一声尖叫从地下室窜了出来,令这雄浑的聂家别墅都震了一震。
客厅里,聂城风手里的茶杯一荡,滚烫的茶水浇得他倒吸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了,娘们儿的,就这样把人关着!连看也不让看!”
聂城风“啪”的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声音愤懑。
这几天时间,他的妻子女儿被关起来,他在外面也不好过,愁的吃不好睡不香,几天熬下来,人都憔悴了一圈。
“还不是她们两个咎由自取!”聂城宇嗤笑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
自打老爷子离开,老二一家算是把聂家霸占了个彻底,公司的事情完全不让他插手。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也没那个能耐,可是面对自己亲兄弟的算计与整日的嘲讽羞辱,哪怕是个没心肝的,也会心中积怨。
“你说什么!”聂城风一拍桌子,眉头竖起:“也不想想自己现在靠得是谁,要不是我们一家人,你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还有精力去赌钱!”
被人戳到痛处,聂城宇悻悻的低下头,习惯性的摩着自己的膝盖。
“一家人都是没良心的,都怪你养的那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