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朦胧中,母亲的身影缓缓走来。
“你把自己关了几天,就画了张画?”厉元蘅倚着门框,“画的……勉勉强强。”
何止是勉强,这技艺也算得上高超了。
聂纤凝冷下脸,被厉某人占用的那张脸随了母亲七分长相,恍惚间看错实属正常。
取下画,聂纤凝进了房间里面,动手将它裱了起来挂在墙上,从始至终没跟厉元蘅说一句话。
厉元蘅也不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直到她动作结束。
“你很想念她?”他道。
“关你什么事?”
“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厉元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不过,这个东西跟她有关系。”
余光瞥到绿色的物什,聂纤凝心里一震:“它怎么在你那儿,你修好了?”
说着连忙去翻自己的行李箱,果然,霓虹不见了。
厉元蘅嘴角噙了一点笑意:“我可不像你那么无所事事。”
他深知两人关系再这么恶劣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只能先找办法求和,而霓虹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东西是自己摔坏的,就得自己来修补。
M国玉石产业相当发达,玉雕能手数不胜数,自然也有人晓得如何修复损坏的玉器。
原本他想的是亲自动手,又怕雪上加霜,只好重金求了这里最著名的大师裴梁,耗时三天三夜,才算顺利将它恢复原样。
“给我!”聂纤凝眼里发亮,语气却毫不温和。
厉元蘅:“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聂纤凝收回手,她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心:“它本来就是你摔坏的。”
言下之意,本来就该你修好它,还敢提条件。
“和解,我就给你。”厉元蘅深呼一口气,这几个字令他脸上隐隐浮现出难堪的表情。
他本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人,却好像后来每次吵架,都是他腆着脸求和,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聂纤凝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然后:“你妄想!”
简直得寸进尺!
日日对着这张脸已经令她煎熬,若再进一步,她可能会疯。
“那就别想要了。”厉元蘅合上盒子,主动低头这种事他做一次两次就够了,再多,连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聂纤凝一噎:“凭什么,它本来就是我的,你卑鄙!”
“随便你怎么说。”厉元蘅扬了扬手里的盒子,眼底浮现一丝得意:“它现在在我手里,想得到它,就得听我的。”
聂纤凝气得牙痒痒,攥起袖子慢慢朝厉元蘅靠近。
后者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将盒子塞进口袋,二人如同猎人与猎物,大战一触即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它给我。”聂纤凝威胁道:“否则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厉元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别忘了这是你的身体,撕烂了丑的是你自个儿。”
“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聂纤凝冷冷一笑,猎豹一样窜过去,却只抓住厉元蘅的袖角。
对方的速度比她还快,不单轻易躲开她,还有空闲来嘲笑她:“蠢死了,我那么好的身体给你来用,简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