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全。
马春花身分不明,是敌是友都说不清楚,她能做的就是,远离这个女人。
李云帆什么都没买,匆匆回了酒店。
另一家酒店里
马春将刚刚买来的衣服放在白莫菲的床边,“陛下,您身上的衣服回去的时候不能再穿了,我已经买了新的回来,明天您就穿这些。”
白莫菲心事重重、淡淡地摆摆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马春便转身出去了。
白莫菲对镜坐在床边,前尘往事不断闯入脑海,她和陈清远蹉跎了大半辈子,就连区区几天的相聚也这么难吗?
还有她的女儿、孙女,即使是看看她们的影子,她也会感到亲切,明早若是真的离开,往后余生,怕是再难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白莫菲不想离开,这么多年,她是一个勤勉自律的帝王,今天,就允许她任性一次吧!
白莫菲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冰凉的水迎头浇下。
陈清远天未亮,便出去买白莫菲特别爱吃的一种罗马小点心,想给她带着飞机上吃,可是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依然如他离开时般的安静。
“绾绾?”
他轻唤她的名字,以为她还在睡,可是没有人应声,他以为她再次不告而别,当时大踏步进了套间里面的卧室,却看到她依然躺在床上。陈清远松了口气,走过去,柔声道:“绾绾?”
白莫菲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双颊红扑扑的,呼吸也很粗浊。
陈清远心脏咯噔的一下,抬手覆到白莫菲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他的身体都跟着激灵灵一下。
“陛下?”
外面传来马春的声音。
“陛下,您该起床了。”
马春捧着昨天买来的衣物走了进来,却在看到陈清远抱着白莫菲的样子骇了一跳,“陛下她怎么了?”
马春惊问,手里捧的衣物也掉到了地上。
陈清远,“她发烧了,很烫!”
马春心脏跳的怦怦的,见陈清远抱着双眼紧闭的白莫菲要出去,赶紧拦住,“不能去医院,陈先生!”
“陛下的身分不能曝光!”
先不说,斯国国主微服到他国什么目的,就说因此而带来的危险,马春就承受不起。
陈清远面色冰冷,“那你要怎么样!”
马春:“你先把陛下放下,我去买些退烧的药。”
“清远……”
这时,一直昏睡的白莫菲微微睁了眼,“先把我放下,让马春去买些退烧的药就好了,我应该只是着凉,不会有别的事的。”
陈清远担心无比,却也只能把白莫菲先放回了床上,斯国女帝的身分一旦暴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马春匆匆忙忙去买药了,陈清远握着白莫菲的手在床边陪伴着她。
白莫菲轻启失去血色的嘴唇,虚弱的声音道:“放心,我只是用凉水冲了个澡,吃点儿药就会好的。”
陈清远震惊无比,忍不住怒斥,“你怎的,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样,我今天就不必离开了。”
白莫菲却笑了,眉眼弯起来,是一种别样的秀美。陈清远恍若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干净美丽的姑娘。
“傻丫头!”
陈清远含泪,修长的手指穿过白莫菲柔软发丝,“你怎的这般傻!”
陈清远语声哽咽,心里难过得紧。
白莫菲却笑的没心没肺,“就是一次小感冒,吃点退烧药明天就好了,不必担心。”
她纤细的手指伸进他的五指间,他的手指便将她的缠住。
无声的缱绻,是今生都难以言说的爱。
马春买药回来了,“陛下,吃药吧!”
她一手端了水,一手拿着药走过来。
白莫菲接过那药放进嘴里,又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把水杯递回去,笑道:“你出去吧,让清远陪我睡一觉,醒来可能就好了。”
马春不愿意,她的职责所在,就是保护女帝的安全,二十年如一日。
“去吧。”
白莫菲柔声说。
马春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良久,也只能叹了口气,独自出去了。
马春出去后,白莫菲将手伸到床边,掌心朝下,那枚本应被她放进嘴里的白色药片无声地滚到了床底下。
“母帝,请允许女儿再任性一次。”白莫菲心里有个声音说.
一个上午过去,白莫菲身上热度依旧,陈清远急得团团转,他一边找来冰块为白莫菲冰敷,一边问马春,是不是买了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