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资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反倒不稀罕。也罢,你去寻求你所谓的正道,把我杀了吧。”
说完,他躺在床上,一字也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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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应带着四个弟子寸步不离地守了一天一夜,终于,君衍之从石屋中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疲惫之极,脚步虚浮得随时能跌倒,脸色青白,似乎把全身的灵气都耗尽了。
崔应连忙上前扶着他:“君修士太辛苦。”
“金修士心魔太深,在下不能将他治好,只暂时压制着,恐怕难以醒过来。”
君衍之的声音不哀伤、也不做作,平静地陈述事实。
“我这就去禀告师父和众位掌门。”崔应应了一声。恭敬地说,“掌门吩咐过,君修士一定辛苦,不论成功与否,先回去休息吧。”他吩咐身边几个弟子:“赶快送君修士回去休息。”
君衍之摆摆手:“不妨事,我去当面禀告也好。”
“这……也好。”
崔应带着他来到席放、萧然等人议事的大殿中。众人见到他来了,精神都一振,却随之见到几个弟子愁眉不展的面容,顿时明白了几分。
萧然掩饰失望的神色,连忙道:“救不了就算了,辛苦你。”他吩咐身旁的弟子将一个玉盒取了出来:“这是一株九百年的回生草,廖表谢意,你收下吧。”
君衍之把治疗的过程说了一遍,又道:“弟子没用,辜负各位掌门的期望。”
水月宫的花念词轻轻吹着茶杯里的碧参茶,道:“大比还没有开始,衡天门就损失了两位峰主,我实在想不通这魔修想做什么。这么一来,水月宫、清虚剑宗、古镜派、衡天门都中了招,只剩下红枫教了。”
红枫教的一阳真人本就不爱说话,这时候更加不发一言。
古镜派的春回道人却叹口气:“老夫今年五百一十二岁,快要死了,只不过想安安静静地养花种草,却也不让我清闲。”
大殿里顿时响起一阵短暂的唏嘘。
萧然道:“如今焦头烂额,感叹也没用。大比五日后便要开始,是否要继续?”
“就算我们不想继续,只怕这魔修也未必想放过我们。我们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要大开杀戒就痛快点,这么断断续续地杀人,实在没有一点魔修的气势。”
君衍之抿了抿唇。
花念词笑着说:“水月宫被这魔修杀了几十名弟子,道长还说他没气势?”
席放道:“若不是这君衍之,清虚剑宗、古镜派共百名弟子也危在旦夕。大比应当推迟,否则擂台上若弟子们出事,叫人追悔莫及。”
“各位掌门都这么想?”
一阳真人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派弟子摩拳擦掌,只想与贵派弟子们较量一番。况且胜者多有奖励,若突然不比了,怕弟子们失望、不服。”
春回道人说:“命都要没有了,还管奖励?”
有人哼一声:“各位道长看不上的东西,年轻弟子们却稀罕得很,就盼着靠它们提升修为了。”
“临时不比,也显得我们太怕事。”
“若擂台上弟子们突然残杀,如何是好?”
几个人众说纷纭,难下定论。
萧然道:“不如推迟几日,再做打算?”
春回道人道:“倘若推迟大比,反倒不如就此算了,弟子们在这里一日,便有一分危险。”
花念词笑着说:“回去就不危险了?想杀人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杀?这魔修闹得人心惶惶,我们若因为他什么也不敢做,实在太窝囊、可笑!”
一阳真人赞同地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