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文荆连头也不用转:“游师弟怎么不去凑热闹?”
游似带着不以为然的笑:“他没有救过我,我何必去感激他?倒是你看闻人慕,像被人夺了风头似的,脸上都要挂不住了。”
“……你还真是闲啊。”
游似笑道:“这怎么算清闲?回去后你等我的消息,我带你去看一场闻人慕的好戏。”
文荆笑道:“什么好戏?”
“说了就没意思了。总之我什么时候叫你,你就半夜随我出来,知道了么?”
文荆不禁来了兴致:“说话算数。”
两人兴致勃勃,文荆连日来不曾这么舒畅,谈笑风生,说话越发没有顾忌。游似向他靠了靠,不经意地说:“衡天门刚出事的那一夜,你和你师兄都去哪里了?我那晚没睡着,想找你聊天,你们两个都不在。”
文荆的笑容立刻一淡,转开头低声说:“我和师兄半夜练剑去了。”
“两个人在一起练剑?”
“没错,两个人一起练剑的,一刻也没分开。”文荆咬咬牙。
“……原来是这样。”游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笑,话题一转,“这次死的人可真是不少。”
“有十几个人一直昏迷,却没有人死。”文荆轻声反驳。
游似轻轻笑了笑:“你以为那些昏迷的人会怎样?君衍之暂时压住他们的心魔,一两个月后又会复发,那时候君衍之不在,他们不几天就会惨死。只不过救了八十多人,只死十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荆冷硬地打断他:“君师兄又不是神仙,能救八十多个已经尽力了。”
这语调不比寻常,又高了一些,周围的人转头望了他们一眼,气氛顿时尴尬得如同结冰一般。
游似低下头:“……你生气做什么?我也没说他不尽力。”
文荆也垂下头,心烦气躁:“……”
游似似笑非笑:“你我说这些话做什么,回去之后我晚上叫你,你记得出来。”
文荆点点头,神色又正常了些:“闻人慕的好戏,不容错过。”
两人击掌为誓,游似抬头一望,立刻道:“你君师兄来了,我先撤。”
文荆不可置否,游似一阵青烟似的溜了。君衍之慢慢踱到文荆面前,挨着他道:“师弟又在同那游似说话?”
文荆缩了缩脖子:“没什么……他让我回去之后,半夜跟着他出去,看一场闻人慕的好戏。”
“……嗯。”
君衍之在袖子底下牵着文荆的手:“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你打坐也好,我帮你看着。”
“也好。”文荆点点头,连忙坐下来。
·
专心致志地打坐了两日,这晚半夜的时候,文荆突然醒来了。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尽管已经离开雪山,半夜的寒风却仍然叫人浑身发凉。文荆微微垂头,身上靠了一个人,颈项间传来君衍之均匀的呼吸。
他的心中轻叹,紧紧攥着拳头。怀里的人不知所以地轻轻挪动,又贴着他靠近了些。
这人已经筑基,本该不惧寒风,却娇娇弱弱的偶尔害冷。文荆忍不住探出手臂,将他抱紧了些,手又犯贱地摸了摸枕在肩上的脸,确保他没有冻僵。
肩窝里毛毛的脑袋动了动,君衍之一声不吭,乖乖躺在文荆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