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开口问,只好装腔作势道:“说得也是。天衡峰多少师弟都在等着我指点,我不能只惦记一人。”
门外那弟子沉默了很久,终于道:“师兄要指点师弟们的意思是……”说着又有些尴尬,道:“算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咱们师兄弟一场,你变成什么样我也站在你那边。“闻人慕在文荆心里是一等一的直男,不但订亲,还私下里乱搞,根本想不到他喜欢男人的传闻。
他心想这话越说越没边了,忙掩饰道:“那就好!你快去忙吧,等将来有空了,咱们也可以互相指点。”
这话本来就是句客套敷衍话,没想到门外的人又沉默很久,道:“……大师兄先好好休息,这事容我考虑考虑。““……你慢慢考虑吧。”文荆擦擦额头的冷汗。
三年不见,与大家都有代沟了啊。
门外那弟子一离开,文荆把十几道灵符、两件法宝揣在怀里,脚底抹油开溜。等闻人慕出来,那也是十几日之后的事了,到时候自己早已离开清虚剑宗多日。
他又变幻成一个路人甲的模样,低调地穿过层层山峦,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来到离洵阳山脉最近的洵阳城。
他在洵阳城停留一日,置办好了一些行头用具,开始思考如何下手寻找君衍之的事。
既然红枫教出了事,君衍之也许不会离太远,不如先去那里打听看看。
红枫教的弟子们身上长出小伤口,流血不停,直至干涸。根据下卷大纲提到的、十分皮毛的魔修科普,这应该是道行高深的血修所为。
魔修分为血修、气修、神修三种,修炼方法各异,都有些损人利己,因此颇受争议。君衍之是个神修,惯会控制人的心智、心魔,应当不会特意修习放血、吸血的术法。
现在多想无益,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他打定主意就立即行动,也不瞻前顾后,脚底像生了风一样,不吃不睡地赶路。十几天的路程只用了八日就赶到了。
一到临风城,他便听说了一件大事。
这天他风尘仆仆地站在临风城最热闹的茶馆门口,里面热火朝天地吵成一团。
“听说没有,隋让说《五行归元剑法》在李清然手里!”
“啥!在他手里?!”
“真倒霉!”
“怎么会在他手里?”
“接下来临风城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声音忧心忡忡。
“什么是《五行归元剑法》?”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些好奇。
“这都不知道?两年前君衍之放出消息,说这剑法是他恒阳宫的传承,如今要物归原主。谁若拿在手里,要赶快连带身家性命双手奉上,否则他慢慢地杀,不慌不忙地杀,将五大派杀个精光。”
“君衍之杀人何曾断过?两年前在古镜派杀人时被抓个正着,脸上全身都是死去弟子们的血,差点被席宗主等人收了。”
“以前杀人不找借口,现在杀人找借口,也就这么点区别。”
“隋让是谁,李清然又是谁?”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隋让和李清然都不知道。他们是我临风城修仙大族的弟子,投在红枫教下修习。这次红枫教遭难,看来把隋让吓得不轻,昨天喝酒时抖搂出来,《五行归元剑法》是当年李清然偶然间买到的,如今就在他手里!”
“李清然怎么会买到这部传承?”
“谁知道?我是怕君衍之一时不高兴,把临风城给端了。”
文荆缓缓走进来,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招呼一声正在紧张聆听的店小二:“店家来,上壶茶。”
店小二没听见,反问道:“李清然去哪里了?别躲起来不见人啊。冤有头债有主,君衍之要杀就杀他啊。”
“谁知道?他那宅子从今早就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了。”
人群顿时像炸了锅一样。
“捅出篓子就走?!我们怎么办?”
“也就是说,君衍之随时会来临风城?”
“本来只说与五大派水火不容,现在要牵涉到我平民老百姓了么?”
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人捋着胡子道:“先别慌,这都是他们修仙者之间的恩怨,未必扯到我们凡人身上。“文荆又道:“小二,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