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解释清楚了,否则我回去要是也把棉衣剪了,再缝起来也不好看了。”
“这些人真是丧尽天良!宜和布庄的掌柜多好的人呐,眼看着冬日来了还低价卖给咱们棉衣棉布,其他布庄不抬价就是好的!我前几日去那个什么秀纺看了两眼,那棉布,价高的贵死人呢!”
“那些都是人家天潢贵胄穿的东西,咱们小老百姓哪里买得起。不过啊我听说,宜和布庄用的棉花,比那毓秀纺的棉花好多了!”
“以前宜和布庄没起来的时候,上哪儿去买这么便宜的衣裳,我看呐,指不定就是那个……眼红了宜和布庄,才找人来挑事儿。你看这方才那个姑娘穿着的衣裳了吗?可是不便宜的料子呢!”
“行了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去宜和布庄再买点几件棉衣留给娃儿穿!”
“诶诶你等等我呀!”
祸兮福所倚,这污名洗清以后,布庄的生意更加兴隆了。
魏画坐在马车上,看着丫鬟被拖进宜和布庄,狠狠的甩下了手里的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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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式微去饭庄接回了画屏和画眉。
姐妹俩叽叽喳喳的,兴奋的议论着方才的事。
画眉好奇的问俞式微:“小姐,那个标记,是小姐想出来的主意吗?”
俞式微笑了笑,捻捻指腹道:“从古籍上看来的先人法子罢了,这东西叫商标,我只是多了个心眼儿,把这东西做成了看不见的,就是防着有人做这不干净的手段。”
俞式微在宜和布庄重新开张之前,就仔细的调查过京中的大小布庄。
这几年京城大户人家买布和成衣,都在毓秀纺,而这毓秀纺,正是魏画在前几年开起来的,听闻她亲自画了花样,出来的成衣引了不少人的喜爱,加之她身份和名声又高,布庄一开起来,就垄断了京城所有布庄的生意。
改头换面以后的宜和布庄,也和其他的老牌布庄一起,慢慢衰落。
布庄在这时重新开张也是俞式微的意思,现在京中的布庄只有零星几家,毓秀纺的布匹价格,除了达官贵人,鲜少有平民百姓能买得起,剩下的布庄专做穷人生意,也缺德的很,将棉布故意抬几倍的高价卖。
拢共就几个布庄,毓秀纺的就更不要想了,百姓们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多花钱去买这些布庄的棉布,每到冬季都要出好大的血,而这些布庄,就靠着吃人血馒头赚钱,每到冬季都会捞上一大笔。
这几家布庄在京城屹立了这么多年,新开起来的宜和布庄在他们眼里,与孩童无异,若是没有亮眼之处吸引客源,也早晚会流落成以前的样子。
俞式微记得幼年在边关时,曾和爹娘出府外体察民情,路遇一处小村庄,整个庄子的人都靠种植棉花而生。
可边疆区域比不得国内,道路崎岖,产出来的棉花想要运出林州十分困难,所以这些棉花只在林州一带流通。
上次因为魏画一事,俞式微让画眉前去林州时,曾让她留意过这个庄子,得知庄子里依旧在种植棉花,但情况和前几年无异,俞式微生了主意,让俞望舒带人前去林州,以修路为条件,和村子达成了交易。
日后宜和布庄的所有棉花,都从村子里走,而且价格压低了许多。
如此一来,才能在快要入冬的时候,以低价销售棉布和棉衣,以此为噱头吸引百姓,挣了个盆满钵满。
俞式微知道,宜和布庄压低棉物的价格,必定会引来其他布庄的不满,所以才将在梦中得到的,所谓商标的消息告诉了俞望舒,为了保险起见,将商标做成了轻易看不见的样子。
俞式微从回忆中抽出心绪,远远的看了一眼街尾,之前停在那里的马车已经没了踪影。
画眉嘀嘀咕咕的说:“不知道是哪个布庄,这么不要脸,用这法子害我们。”
“毓秀纺前不久高价进了一大批的棉花。”
不远处忽然响起女子的声音。
俞式微抬眸看去,原来三人已经走到了布庄的后门,老板娘站在门口,回答了画眉的问题。
她收回视线,冲俞式微俯身施礼,“见过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