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焕看她同那人交涉了一番,顺利的从女子手里接过笔。
她伏在石桌上,行云流水的在小笺上留下一行字,然后很是珍重的将小笺折起,放进了花心中。
秦焕给她买来的河灯比河里的其他河灯都要大一些,刚一碰到水面,便随着流水冲破了一众河灯朝前行去。
同她一样蹲在河边放灯的姑娘羡慕的咂舌,“那盏灯可是天一阁今年的魁首,要十几两银子呢。姑娘的夫君对姑娘真好。”
俞式微但笑不语,起身向借笔的姑娘致了谢,便走回了秦焕身旁。
“好了,哥哥送我回去吧。”俞式微.冲秦焕眨了眨眼睛,缓缓道。
秦焕略一颔首,收回凝着远处的视线,同俞式微并肩,沿原路往停靠马车的小巷走去。
秦焕有些好奇,俞式微究竟在那张短短的小笺上写了什么,她不像是会求这些东西的人。
“说出来就不灵了,怎么能告诉哥哥。”
直到耳边传来俞式微娇俏的笑声,秦焕才发觉自己无意间将疑问说了出来。
已经到了无人之处,俞式微摘下了面具,她额上微湿,有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上,但不显狼狈,反而有点可爱。
秦焕喉结微不可见的滚了滚,藏起眸间的晦涩,隐隐狼狈的别开视线。
俞式微拖长了调子,“虽说事在人为,可此事我还是希望能多一分天助。”
俞式微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直到二人分开,秦焕脑中还是时不时的记起。
回到宅子已经是后半夜,留守的龙一来禀,有关云禅寺一案的相关人等已经全部缉拿。
可是根据线报,这群山匪的人数和线报不符,缺失了一人。
龙一如实道:“其他山匪说,那人被安排在这几日掳走郡主。属下去查了从后山到郡主禅房的痕迹,那人昨夜应该已经动了手,若是失踪,极大可能和郡主有关。”
秦焕眼中划过淡淡的笑意。
小家伙又要开始做坏事了。
正想着,门扉被轻轻叩响,屋外传来云霁的声音。
秦焕神色一转,瞥了眼龙一。
龙一会意,拱手作揖后消失在房中。
云霁应声进门,将手中的物什放在了秦焕的书案上。
未等他说话,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屋内无人后,秦焕才执起被折成小块的小笺。
做了几分的纠结,他推测纸笺上大概率是有关俞式微的来历。
秦焕神情交替,最终仍是折开了纸笺,纸笺上短短几列小篆,却和秦焕猜测的大相径庭。
他神情大变,当即将纸笺反拍在了桌案上,眼底余惊未平,眼尾浮上一丝绯色。
不知过了多久,秦焕动作缓慢的将纸笺翻了过来。
纸笺上竖列三行字: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秦焕唇齿蠕动片刻,吐出一句轻飘毫无底气的:“成何体统……”
他丢下纸笺,起身在房中踱步了几圈,拂袖熄了屋中的油灯。
黑暗之中,他伫立在原地片刻,伸手将纸笺拿起,按原状折回。
取下佩戴在腰封的香袋,解开系绳,将纸笺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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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禅寺
俞式微托额坐在书案前,盯着摇曳的油灯讷讷的出神。
一人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的走上前来。
俞式微回过神,问道:“怎么样?”
画眉还没说话,先点了头,缓了几息才说:“小姐没说错,那盏河灯里什么都没有。”
俞式微嘴角上扬,满意的挑了挑眉。
画眉不知原委,有些好奇:“小姐平白无故的,急匆匆的让奴婢去看河灯里的东西做什么?难不成是什么重要的事?”
“日后再告诉你。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事要做。”
画眉正了正神色,“那奴婢回去了,小姐也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