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床去倒了杯水,拖着杯底喂她喝了,低声问道:“好点了吗?还要吗?”
杜薇神情茫然地摇了摇头,一脸倦意的靠在枕头上,宫留玉命人送来了浴桶和热水,热水里放了解乏的香料,他打横把人抱起来放进去,见她两条腿上班班点点都是血,忙轻手轻脚地把她置了进去,一手搭在她肩上,却见她瑟缩了一下。
宫留玉神情有些黯淡,倾身问道:“你怕我吗?”
杜薇半靠在浴桶上,不知该如何作答,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筋骨松了几分,满身的疲乏铺天盖地的袭来,他见她一脸倦怠痛楚,轻叹了口气,细细地帮她清理起来,期间虽有些意动,但知道她再受不住第二次,便也硬生忍了下来。
他头回伺候人,手脚有些笨,热腾腾的水花淋了一地,又用干巾子把人包了起来,细心擦干放到棉被里。这么一折腾,两人都已经乏了,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日直到鸡叫了三遍,日影高高的打过窗棂,将平整的青砖地照成一愣一愣的格子,杜薇低哼了声醒了过来,觉得就连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腿一动就牵动那处,刚撑起半边的身子又软倒了下去,疼得眉头紧皱起来。
宫留玉也醒了过来,托着她的胳膊柔声道:“你还疼么?”
两人现在身上都换了素白的细棉寝衣,但她还是不由得想到了昨晚的情景,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更不敢看他。
他人靠近了点,声音也更柔了几分:“你怎么了?”又言语切切道:“昨儿是我不好,那么横冲直撞的让你吃了大苦头,你若是觉得难过,就是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都是可以的。”
杜薇实在不想跟他说昨晚的事儿,只能叹气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不都遂了您的意吗?难道您心里一直盼着的不是这个?”
宫留玉停顿了半晌,默默地看着她,似乎含了不可置信的意味,顿了半晌才道:“你这么说…是恨极了我吗?”
两人都枕着鸾凤枕头肩挨着肩躺在一处,说的却是这回事儿,她觉得这场景莫名怪诞,沉吟了片刻才摇了摇头,身子主动靠了过去。
他欣然接纳,两人默默无言了半晌,都不想破坏这极好的时候,不过该说的总还是要说的,男人就得有些担当,他心里想了想才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杜薇略略叹口气:“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该知道的您都知道了。”
他低声道:“可我想听你自己说。”
杜薇把被子往上掖了掖,人又挪远了点,离他远些,才问道:“您先告诉我,三少爷救回来了吗?”
宫留玉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似乎想嘲讪,但见她一脸倦怠,又硬是忍住了,淡淡道:“救回来了,就在东院安置着呢。”天知道他昨晚费了多大的劲道才硬是忍着没把这人杖杀了。
杜薇低声道:“多谢了,我知道您不待见他。”
宫留玉颔首道:“我确实烦他,但还是救了他,为着就是不想你恨我。”
杜薇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怅惘:“您应该知道了,我确实是蓝炔和李家大小姐的亲生女儿,所有事儿…也就是从我的身世引出的。”
第102章
杜薇抬头看了眼宫留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才道:“他只怕是担心着,所以这才急忙赶过来。”
宫留玉嗤了声:“他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关心你?”
杜薇知道他还是见不得杜修文,便只是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份儿心意。”他见宫留玉扬起了眉毛,忙补充道:“到底我们是主他是客,总不能把他慢待着干晾在外面啊?”
宫留玉的脸色稍稍和缓,转头问道:“你这是要去见他的意思了?”
杜薇想了想,低声道:“他当初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人不管不问啊。”她环抱住立在床边的宫留玉:“三少爷那性子,勤恳本分有余,慧黠机巧却不足,虽有个功名在身上,但这京里也不乏才高八斗之人,还不如在出了京找条别的出路。”
宫留玉一手搭在她的肩背上,自上而下,似笑非笑地斜眼看她:“我是没旁的说法,只是…你如今能下的来床吗?”
杜薇最终还是换好衣服起了床,只是走路的时候步履有些蹒跚,幸好她平时走路就慢,如此下来倒也不明显。
宫留玉让人把杜修文请进了正院,自己却不大方跟着来,只是在后面的偏屋带着,任由杜薇和杜修文在前面说话。
杜薇无奈地暗瞥了一眼隔着棉帘子的偏屋,转头对着刚进屋的杜修文道:“文哥儿,坐吧。”
杜修文却没坐下,反而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着她,关切问道:“囡囡,你还好吗?殿下昨晚上没罚你吧?”他瞧着瞧着,神色却有些怔忪,杜薇神情倦怠,但脸颊泛着微红,眉宇之间带了女子特有的妩媚风韵,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杜薇怔了怔,奇道:“文哥儿为甚这么问?殿下为甚要罚我?”
杜修文叹口气道:“囡囡,都是我害了你,昨儿晚上殿下见到我,先是说我不是杜修文,假冒了杜家人的名义来诓骗你,我一急之下就掏出了你小时候用过的玉笔来做证明,没想到殿下看了几眼,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就夺了过去。”他说着说着,神色又紧张起来:“囡囡,殿下没打罚你吧?若是他责怪你,你就只管推到我头上。”
杜薇摆手道:“殿下没罚我,只是…”她想到昨晚,脸色微红,换了话题道:“文哥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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