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最后从那个男子口中得知,这伙人是专门倒卖奴隶的人贩子,她旁边的男伤了脚,在她一再的坚持下,那帮人已经给他上了药,不规则的包扎方法像是包粽子似的。
“你是京城人士?”
那男子在笑,眼角弯成了月牙,给人温和的感觉,梁诗不是花痴,可是她发现那伤了脚的男人长的很是好看,给人温润儒雅的感觉,倒像个书生。
见她犹豫的点点头,他收起目光,扭头眺望远方,“一定是想家了吧,我也想家了,可是家也是危险的,有家不能回”
梁诗从他眨动颤抖的睫毛上看出几许忧伤,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却让人为之心疼。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哥哥们,你们快来救我吧!”
梁诗公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想必,在被成功贩卖之前,他和自己都是一根绳上的可怜虫。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大恩人”
那男子刚在心里想到何必曾相识,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偶然遇到再加上一起被拐卖,路途遥远闲聊上两句,再加上男子那温暖而澄澈的眼睛,梁诗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叫梁诗”
男子听完倒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喃喃的念叨着她的名字,“梁诗,梁诗,诗情画意”
诗情画意?
这是被他赞美了么?
梁诗公主在心里小小的臭美了一下,勾着唇角含羞带怯的垂下了头,听惯了阿谀奉承,此刻听见他这么别具一格的赞美倒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心里的各种恐惧潮水般慢慢消退。
“诗,在想什么?”
男子歪着脑袋看着她,叫的还挺顺口,梁诗挠挠头,转过头所问非所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家里人全都叫我小昭”
“小昭?”
“嗯”男子很爽快的应着。
梁诗憋住了笑意,憋的肚子生疼,“这名字好像女子的名字呀”
小昭也不由得跟着一笑,“以前他们全都这样说的”
梁诗看着他逐渐暗淡的双眸,没想到这么一问居然触动到了他的往事,再一联想到自己可能被卖到很远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父皇母后还有哥哥们,梁诗马上闭上了嘴,慢悠悠的转过头去。
晌午的阳光依旧很是傲娇毒辣,丝毫不吝惜的将自己的光和热洒向大地,使得那张笑脸即使没擦胭脂也红扑扑的惹人爱,梁诗半侧着头,头上的发簪早就被那帮人趁着她昏睡的时候给偷拿了去,一头墨色长发披肩,挺拔的胸脯将柔软的衣裳布料撑的越发的圆润饱满,柔美的女性线条梦幻般的荡漾在晌午的强烈日光里。
那男子就坐在梁诗身侧,只是无意间一撇,这样的美好便尽数落尽了他迷离的眼神里不经意间竟看的失神了。
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他专注的目光,梁诗一扭头,正撞上小昭失魂的模样。
梁诗一愣,小昭的心脏跳动的越发没了规律,脸上骤然间滚烫一片,慌忙的垂下头别开头去。
这一对俊男靓女显然是这一队人马里最为贵重的货物,梁诗揉了揉手腕上因为以前帮着麻绳而通红一片的痕迹,吃完了和草鞋底子有的一拼的饼子,梁诗站起身来一脸苦涩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完全忽略掉小昭刚才的举动。
“扶我一把好么?”
梁诗一回头,这才想起小昭现在只能金鸡**,懊恼的轻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脚伤给忘了”
“你这人真好”叫小昭的男子扶着梁诗的胳膊,有些恍惚的说着。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同,梁诗又怎会叫男子摸自己的胳膊,正想着,那边的人贩子也已经吃完了饭。
“喂!干什么呢?全都给我老实点”管事的酒足饭饱,啪啪的挥着马鞭,二愣子手里拿着绳子就冲着还在搀扶着的两个人走过来。
“别怕”小昭轻轻踮着脚,安抚的眼神看着她,梁诗已经泛红的手腕再次被人捆绑起来,痛的倒抽一口气。
“喂!你要把我们弄到哪去啊,说话呀”
二愣子听闻这黄鹂般婉转的声音心尖一阵痒痒,旋即一挑眉,“当然是,好地方”
“你!本公主若是活着出去,一定先砍了你!”
“哈哈哈哈哈,来,给本大爷唱个曲儿来听听,嗯?小美人”二愣子坏笑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向这边走近。
“喂,你给,老子活腻歪是不是,啊?”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赶紧赶路,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小昭气急之下支撑起那只坏了的腿使劲的踹了二愣子的一脚,二愣子没得到甜头刚要发狠,管事的一嗓子喝住了他,梁诗着实被吓得不轻,二愣子讪讪的呸了一口转身去扛货物,弄来的人没有及时贩卖掉,是会耗费粮食和耽误生意的,管事的不想惹出事端,一个瘸腿的一个够人糟心的了,再多出一个花了脸失了清白的,那岂不是亏了本的买卖,谁还乐意要。
梁诗再次被推搡上马车,一路颠簸,一路忐忑,一点路都不认识,直到,看见了那丽都城的石碑地界标志心里猛然的咯噔一下。
这不是梁国的边陲了么?
虽然长居深宫足不出户,可是前阵子也听父皇提起这丽都城新来了一位白衣小将,弹劾贪官,平乱谋反,还将上缴来的银子珠宝一份不贪的全都运到了京城充了国库。
过了这丽都城可就不是大梁的国土了呀!
梁诗心里一惊,紧咬着唇瓣,难不成,是要将她卖给别的国?
一行人贩子不走正道,尽走些羊肠小道,七拐八拐的,不一会梁诗就懵了。
宫里那头,皇上急的差点晕过去,集结了大队人马全都出动,整个大梁国东西南北全都派出了兵马出去寻找,眼看着都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丽都城这边,也是慌乱了。
“大哥,想来这一定是个惯犯,竟然很巧妙的抹去了路上所经过的所有痕迹,让人不得察觉”
梁骁微眯着眸子摸着左手上翠*滴的扳指,“怕只怕是周国有诈,故意捉了十妹过去,为的就是以此要挟大梁,梁国公主一丢,必然会派出全国兵马搜索,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一举发兵攻打梁国”
柳林波这几日暗暗训练了一支精锐的部队,举兵来犯正好试试威力如何。
“大哥,我觉得不然”
“哦?此话怎讲?”梁骁倏地抬起头,睁大了璀璨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柳林波转过身来,神色严肃,“大哥,我觉得应该不是敌国所做,倘若是周国所为,又怎么会不早早的放出消息来,说公主在他们手上,周国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攻打咱们大梁国,原因无非就是梁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他若想要城池肯定会站出来说,就不会这么就没个音信了”
梁骁站起身来背手立于窗前,欣长高大威猛的身影也跟着抹上一层忧伤,“如果真如兄弟所言,要真是被人贩子所拐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梁国那么大,各州各县各府衙,全国得地那么多地方,要真是藏在哪先不买卖,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要是再乔装打扮一番,那真是犹如大海捞针。
现在百姓们纷纷猜测朝廷到底是在抓什么人,竟然挨家挨户不眠不休的搜,民间已然是猜测声一片。
梁国皇帝膝下,无论是子是女,全都姿容不凡,要真是落到人贩子手里,自然让人堪忧不已。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十妹”梁骁再也坐不住呆不住,各种不好的后果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安,不能再傻等下去了,倘若十妹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一辈子都寝食难安,他可就那么一个妹妹啊!
“大哥,我也随你一同前去”
梁骁摆摆手,拍拍她的肩膀,“不行,你是这边陲要塞的统帅,军中万万不可没有人主事,大哥去找,你在这等消息便可,一有消息大哥便让人回来通报一声你看可好?”
“那,好吧”柳林波应着,梁骁温热的掌心微带薄茧,摩挲上柳林波的脸蛋儿,柳林波瞬时感觉一股电流在脸庞边缘划过,连带着呼吸都不规律起来。
同样是男人这样真的好么?
“嗯,真是大哥的好兄弟!”
柳林波木讷的扯着嘴角干笑着,拿下了梁骁还依旧贴在自己腮帮子上的手,“大哥快些去吧,我就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好”
说罢,梁骁出了大帐,带上了一队人马就出了军营,综合之前官兵们来报的消息开始寻找着。
柳林波摸着自己刚被梁骁摸过的还有些发烫的脸蛋儿发呆着走到将军主位上坐着,她还是心虚的,毕竟他对自己那么好,她还捏造出那么多的身份来欺骗他,甚至她以那张丑的让人避之不及的面孔面对他,他居然都不嫌弃,不纳妾,可想而知,这是个善良的男人。他威震四方,貌美骁勇出了名,却从不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沾沾自喜,到处拈花惹草,还让九王府的所有人好好待她,哎呀,想想就让人纠结万分,柳林波就是觉得对不住他。
唉唉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等战事消停了再说吧。
情这个东西太深奥,累人!
柳林波上辈子就是还没来得及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呢,就是狗血的轰轰烈烈的穿来了这里,直接一出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柳林波手放在脖颈上,这几天一直处于深度紧张的状态,白天要查看军情急报,夜里睡得不安稳,常常睡落枕,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拉扯着筋骨,突然外头有人来报。
“进来!”
“参见将军!”
“原来是刘都头,有事么?”
柳林波见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不想说的实在是很难受,好像是有这么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开口的样子。
刘都头身为丽都五虎将之一,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柳林波心里泛起了嘀咕,一定不是军情急报。
刘都头在那站着,闷了半天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才是在忍不住开口道“将军,属下想和您请一天假”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刘都头是有什么难处么?说说,看本将军能不能帮你解决”
柳林波爽快的应着,如此一来,那刘都头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仍是低着头不看与之平视。
“是要去哪里?”柳林波见他半天不吭声,又再次开口问着,话说,这刘都头平日里可不是个说话畏畏缩缩的人,太不像他了,一定是遇到难处了,柳林波越是这样想就越想知道。
“将军,我,其实想请假一天是想去,想去春满楼”刘都头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说完惶恐的将身子伏的更低。
军中训练太辛苦,将士吃不消?
整日面对着大男人阳盛阴衰,无处排解心里的寂寞空虚?
柳林波闻言一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随机脸色一沉,难不成是这帮混蛋实在自制力太差又想出去花天酒地了?
“哼!好个春满楼,你们男人就都喜欢到那找乐子凑热闹是不是?”
柳林波一听春满楼三字就特别敏感的脱口而出,事实上吧,这人只要一激动,就容易疏忽大意,刘都头一脸惶恐不安外加惊讶的看着她。
莫非,是将军和九王爷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了,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当做是九王爷的女人了?
天呐!
“呃,将军,属下惶恐!”刘都头低着头,你们男人爱去的地方?
这么说好像将军不拿自己当男人似的,啊!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希望将军别误会啊!
或许是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刘都头生怕惹大将军不开心,心上一谎,慌乱的,诚惶诚恐的开口赶忙解释着。
柳林波还真是有几分心虚,自从那天晚上和梁骁大战了一场以后,那就更加心虚了,毕竟,她不是真的男人。
刘都头耷拉着脑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属下不敢有欺瞒,属下的心上人就在春满楼”
“什么?”柳林波腾的从主位上起来,万分诧异的看着他。
“属下的心上人是个清白的好姑娘,万分不得已被自己那好赌成性的继父卖进了春满楼,只卖艺不卖身,今天听说那春满楼的老鸨逼迫着她去接客,属下急啊”
柳林波一听恰有恨铁不成钢之势,啪的一拍桌子。
“胡闹!”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刘都头一再叩首,吓得不敢抬头,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将军的厉害他也不是没见过,将军一向厌恶那些春红柳绿烟花之地,看来这次是撞到枪眼上了,可是,话说回来,要是不打招呼就走人,那岂不是罪过更大!
“混账!此等急事还吞吞吐吐的,还不快去!”柳林波再次一拍桌子,嘭的一声,震得桌上的茶杯哗啦一下的就翻了,茶叶随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翻滚而出,洒了一桌子。
柳林波身为女人很是敏感这样的事情,既然是心上人有难,就不应该如此这般的吞吞吐吐,耽误了,那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儿啊!
如果真是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古代的女人把清白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还不寻了短见。
“多谢将军!”刘都头一听将军如此通情达理,抱着拳倒退着出去,事不宜迟,得赶紧去救人了。
刘都头虽然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柳林波心里清楚,他是怕扰乱了军中的规矩。
自幼被卖到春满楼,卖到春满楼的姑娘想必那是长得姿容绝色,不然也不会卖到那里,如若不然,早就被卖到富庶人家去做使唤丫头了。
“卖到春满楼,卖到春满楼”柳林波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着,突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很关键的问题,听闻梁诗公主貌美温婉,若真是人贩子所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卖到那种地方!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急”柳宣正好从大帐外练兵回来,正巧碰上既喜又忧的柳林波突然从大帐里风风火火的冒出来,差点撞上自己老爹。
“爹,我必须得出军营一趟,这军中的事您先主持着,一会我就回来”柳林波脱下了一身戎装,换上了来的时候带来的便装,一身白袍加身,飘然的像个不吃人家烟火的侠客,袍子的袖口和腰带全是宝蓝色的,看起来俨然是个翩翩贵气不凡的公子哥。
“好,你尽管去办事,这里爹守着”柳宣应着的功夫,柳林波已经一眨眼的飞身出了大营。
话说,这刘都头和他未过门的媳妇是发小,是青梅竹马来着,刘都头幼时就进了军营当兵,一走就是好多年,直到,想要回去提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媳妇被她那个好赌成性的爹给卖进了青楼,当时这刘都头就犹如遭了晴天霹雳,直接买了把菜刀提着就去了春满楼,但是,就算他现在武功不错,可是毕竟以前不是练武的,退回到几年前,还就只是在军营里学了些勉强能防身的功夫,刘都头在军营呆了那几年算是和小翠是同行,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春满楼那么大的招牌也不是盖的,养的一帮打手直接把他从里面给扔了出来,人家春满楼的老板娘也拿出了卖身契,人家是花银子买来的,白纸黑字的写明了,如果想要人,那就得花银子赎身。
春满楼的老板娘看刘都头心上人长得不错,是一棵上好的摇钱树,便就狮子大开口,刘都头穷小子一个哪来的这么些钱,就和老板娘约定了个期限,哪知道,最近几天才凑够了银子来给自己媳妇赎身那老板娘就出尔反尔了。
柳林波一边乱七八糟的寻思着,一边骑着快马,希望她的猜测是对的,不然可就耽误大事了!
不下一会便就到了地方,就在柳林波刚进入春满楼的时候瞬间就被一大堆女子迎面而来的团团包围住。
只见,这些个姑娘,一个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貌似是建筑材料的问题,屋子里隔音效果特别不好,一进屋,柳林波紧绷着的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她可是大姑娘家家的呀!
一张俊朗不凡的容貌配上这一身华贵的衣料,见多了达官显贵的姑娘们眼力极好的便觉得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想来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
瞬间被那帮女人擦着肩膀子揩油,柳林波还是头一次遇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毕竟这群女人有的,她都有!
咳咳,只不过没有他们的大而已,她们那哪是胸部,那分明就是奶牛嘛!
柳林波偏着脸躲闪着,这分明就是小妖精见了唐僧般的热情啊!
要不是,想来打探消息救人,柳林波这倔脾气,一准早就拔腿就跑了。
“你们别瞎忙活了,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有事要找她”
柳林波话一出,语气坚定,目光正直,眉宇间尽是正气,丝毫没有动了贪念的意思。
包围着她的姑娘们见到这样的情况,纷纷唏嘘一番,甩着手帕讪讪的走开了。
不一会,果然把那老板给叫来了,一个年过四旬,同她们打扮的一样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那一身的肉,和水桶腰,身上飘着一股子极大的胭脂香水味挥着手帕就冲她走过来。
只见,原本还趾高气扬,在看到柳林波的模样之后,显然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给吓到了,毕竟,整日里什么人不曾接触过。
只见眼前的少年,年纪虽小,但身上的华贵丝毫掩盖不住,面容俊俏的很,满脸的凛然正气。那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不容小觑!
变脸之快,简直让四川变脸绝活都叹为观止,望尘莫及啊!
“哟,这位公子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尽管和我说便是,保管找个让您满意的,我们这的姑娘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爷您尽管挑,尽管看,公子,不知道您尊姓大名”老板娘极尽献媚的笑着,讨好的凑上前,又怕失了礼数惹她不高兴,恭恭敬敬礼貌客气的对着柳林波说话,身旁两侧则站了高矮胖瘦,形色不一的姑娘们。
“在下姓柳”柳林波语气平缓的站在那里娓娓道来,一看她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可是,谁成想,她既不到处张望,又不偷瞄这里的姑娘们,嗯,一定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不一般人。
老板娘可是寻思错了,柳林波师兄是干嘛的,说起来那还真是同行啊!连锁企业有木有!
柳林波话刚落,那边的老板娘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似的,“哎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柳公子倒茶”
身旁站着的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去拿茶壶,柳林波坐到了圆桌旁边,不一会,这茶就来了,天气这么热,柳林波确实口干舌燥,即便有洁癖也饮了一大杯茶。
突然,手下意识,几乎是习惯了一样,摸上了腰间,不好!没带腰牌!
换衣服匆匆忙忙而来,那腰牌此刻还挂在那铠甲上没有带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柳林波喝了一杯又是一杯,旁边仍是带着那一杆子人不敢得罪的恭敬的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不知道茅房在那,在下茶水喝的太多,想去方便一下”
“茅房就在这后面,柳公子,我带您去”老板娘看着柳林波站起身来也跟着让出一条路来,转身就跟在她后头,难不成,这去方便她也跟着?
“你说我就知道了,我自己去便好”
“哦,那也成,公子回来再挑姑娘”老板娘掩面一笑,柳林波嘴角一抽,顺着那老板娘的指引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待脱离了那帮人的视线之后,柳林波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不停的观察着这后院的,哪里是想去茅房,早就笃定了她们买来人就会关在这后院。
当初自己被太子妃卖到春满楼也是被关在了后院,想来,这套路手段应该是差不多的。
岂料,柳林波刚走,老板娘就坐到了圆桌旁,此刻是大白天的,春满楼并没有太多生意要招呼,“来人”
老板娘见柳林波迟迟没有回来,旋即对着门口的打手喊上一嗓子。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打手赶忙走过来对着她问。
“叫上几个人,去给我看着刚才去了后院的柳公子”
“是”灰衣男子应着回头就叫上了二十几个弟兄扛着家伙俏俏的去了后院。
这小子,打一进屋就不正常,不看姑娘不挑姑娘,坐着只喝茶不说话,喝完茶就要往后院跑,还不喜欢让人跟着,那不是太奇怪了,后院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他一身尊贵,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真是得防着点。
不过,那群打手很是不解,刚才明明对着人家恭恭敬敬的,现在又跟防贼似的,还怕人家偷东西不成?
柳林波四处看着,只见,这后院,分别有两个回廊,假山流水,布局的算是很有品味,古香古色的,回廊处,每隔上个五六步都有一盏大红灯笼,这要是夜晚从这走过,恰巧赶上天空繁星闪烁,皎月当空,该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美景,看来这老板娘可真是花了大价钱来布置这里了。
隔着回廊便就看到前面有两栋阁楼,然而,正当柳林波犹豫不决的想着先推开哪扇门才好的时候,一阵喧闹声,直接从右边那回廊处传了出来。
“啊!救命啊!你们干嘛,混蛋!走开,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想脑袋搬家就赶紧放了我!啊!”
“嘿嘿,既然入了我们春满楼,你还当你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皇亲贵族啊,我都听说了,你就是个唱戏的疯婆娘”
不屑的嗓音传来,柳林波闻言一愣,随机,耳边响起了那年轻女子的嗓音,“我告诉你,我可是公主,你要是胆敢对我怎么样,小心我父皇母后知道了,将你满门抄斩,诛你九族!”
“哈哈,笑死老娘了,你,就你,是公主?我还是皇后娘娘呢,进了我们春满楼,哪一个不是说自己当初是千金小姐,什么什么大家闺秀,到你这可好,真会别出心裁,连公主都说出来了,你就不怕被人家听了去犯个什么大不敬之罪?哼!你当我是傻子么,既然我都出了大价钱把你买了回来,你就是我春满楼的人,死是我春满楼的鬼!你要是再给我反抗,不乖乖的出去见客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充满了警告威胁的话,让人听了闻风丧胆!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这不是前厅里献媚的老板娘么?
紧接着,老板娘一声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混蛋!老娘养你们是用来干嘛的,连一个小姑娘都抓不住,还不快把她给抓回来,哼!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能逃得过么,死都得死在我的手里!”
如此阴狠的声音徘徊在柳林波耳畔,如此一来,这人肯定就是她要找的,随着老板娘话刚落,柳林波顺着回廊的过道便看到一抹天蓝色的身影,就像一只逃跑的小兔子似的,急红了眼逃窜到这边。
或许,是少女此刻太过慌乱了,一时间只顾着没命的往前跑,一点都没顾得上眼前的路况,所以,还没等柳林波过去,柳林波只觉得胸前一重,那少女便就撞到了她怀里。
因为太过突如其来,梁诗跑的又太快,纵使柳林波力气很大,可还是被撞退了好几步远才停下脚步。
待柳林波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好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
可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面如冠玉,眉如墨染,双眸闪亮如水,就在柳林波思忖之际,只见怀里的姑娘微微将头一低,那精致的面庞微微一愣,随机,双手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似的,紧紧揪住了柳林波的胳膊,黛眉一皱,用着楚楚可怜的眼神,无比哀求的目光,紧紧的揪住了柳林波不松手。
“恩公,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我一次吧!”
梁诗此刻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哭声和哀求,让人闻之心疼怜惜。
柳林波不多想,便知道她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梁诗公主!
就算她不是公主,是一个被人拐卖来的平民无辜女子,她也要二话不说的解救出来。
顿时,柳林波想都不想,便拉住了那姑娘的手。
“来!跟我走!”
柳林波说完就拉住了她的手,迅速了打量下了四周,见到前方有日光,便就拉着她迅速往那边奔去。
而梁诗被她这么一拉,瞧着柳林波的举动,先是一愣,随机俏脸一红。
毕竟,她刚才其实已经绝望了,以为这回清白肯定是要没了,但是在见到救过自己一次的大恩人以后,便突然像溺水了的人一样,打心眼里打算紧紧的捉住不放。
劫后余生的感觉越来越强,梁诗高兴的想哭出声来,在一进城之后那帮可恶的人贩子就将她绑着拎出来直接面上拿黑布一蒙就卖给了这丽都城的春满楼,隐隐约约的,听到那贩卖人口的管事和那老板娘还签了一纸卖身契。
要不是遇到了眼前的少年,恐怕这辈子都难逃这春满楼的高墙,就真如刚才那凶神恶煞的老板娘所说,这辈子生是这里的人,死也得是这里的鬼。
堂堂大梁国皇帝的金枝玉叶,受了如此这般的耻辱,梁诗害怕的同时也气得咬牙切齿浑身直哆嗦。
真是服了那帮人贩子,居然连男人也能卖,只是不知道小昭会被卖去哪里。
柳林波拉着她一个劲儿的跑,不一会那梁诗公主就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这姑娘也真是,压根连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清楚就跟着一起跑,而且,能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的男人会是好人么?
柳林波当然没想起来,他当初在京城大街上救的姑娘就是她。
梁诗的潜意识里就是信任她,或许,眼前的少年身上丝毫没有一丝的好色隐晦的气息,眉宇间,更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正义之气,平日里见多了达官显贵,皇亲贵胄,这个男子,这个大恩人,让人打心眼里感觉看起来舒服。
想到这里,梁诗充满水雾的眼睛一挑,紧紧勾住了柳林波的手腕,那一张俏脸不由得一阵羞红。
毕竟,除了和自己哥哥们撒娇以外,她几乎很少和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想到这里,梁诗心里羞涩,一股子陌生的异样再次涌上了心头。
柳林波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她只知道,要想顺利救她,就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毕竟身上没带腰牌,就算带腰牌了,表明身份了,大将军不在总兵营练兵居然来此烟花之地,传出去毕竟不好,更重要的是,怕走露了消息传到周国耳朵里。
梁诗虽然不知道她要把她带到哪里,但是,心中有一种很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跟着自己的大恩人,准没错!
“快,抓住她!”后面的打手紧随而至,由于梁诗这两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本来就没什么体力,现在更是跑不动了,后面的人眼看着就要追上来。
柳林波沉思了一下,“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点,能藏身的地方躲起来”
“嗯嗯,好,我全听你的”
梁诗使劲的点头,跟着柳林波的步伐,朝着前面那一排挂着大红灯笼的房间跑去。
现在不宜动手,若是砸了春满楼一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回头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着帮黑心人。
从他们俩面前的挂着红灯笼的房间里,隐隐间,不断的传出了一阵阵莺声笑语,脂粉飘香,丝竹声慢,充斥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柳林波身后的梁诗公主,很明显的,那张俏丽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太急了还是因为羞涩了,不一会,便就又红彤彤的。
那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只可惜,柳林波现在无暇去注意她脸上的细微神色,后面还有大批打手在追赶,眼看着将自己的指尖拉的紧紧的姑娘就跑不动了,于是,赶紧寻了一间听起来没有动静的房间,带着她推开门就进去。
柳林波随机将那姑娘护在自己身后,旋即将门裂开了一道缝,进入房间后探出个脑袋看着不远处还犹如牛皮糖般紧追不舍的追来的打手,那一双带着英气的眉毛一挑,随机关上了门。
很快,柳林波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摆脱他们的好法子似的,高兴之余却又不由得耸肩一笑。
原来她还真就忘记了,现在在别人眼里,她可是一个男人啊!
怪不得那少女见自己拉着她的手会羞涩不已,想到这里,柳林波欲哭无泪,唉,还是救人要紧,自己来是干嘛的呢,不就是来救人的嘛!
“把衣裳脱了,快点”
“啊?”
梁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敢情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
可是,她能冒着危险带着自己走,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柳林波一回头就看见她揪着自己的衣襟站在那,“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不是那个意思,你干嘛要我,要我”
梁诗长这么大有史以来结巴起来,越说越不好意思,越不好意思越是说不完整,说到最后竟然还咬到了腮帮子。
看到柳林波无奈的模样,梁诗心里虽然因为那句话而有所防备,但是,眼前的男子可是救过自己的,而且,那眼神那么澄澈纯粹,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么?
梁诗在心里泛着嘀咕,却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几声吆喝声。
“你们还不快给我仔仔细细的搜!那可是老娘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刚才我还看见她往这边跑了呢”
“是,老板!”一大群打手黑压压的一片成群而来,随着门外的动静,紧接着的便是那紊乱的脚步声,闻言,梁诗心里一惊,屋内的两人相视一眼,是春满楼的那群人追来了。
这时候,那张小脸又开始慌张,惨白而又慌乱,“天呐,公子,这该怎么办是好,他们又追过来了呀。怎么办呢?”
见识过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嘴脸,梁诗放狠话归放狠话,心里还是害怕的不行,听到门外越来越急促的动静,梁诗彻底慌住了。
“好,我信你,我相信你”
什么都抛在脑后吧,梁诗咬着牙和自己赌了一把。
就在梁诗在心里想着的时候,柳林波闻言唇角一勾,拉着梁诗来到了那纱幔垂落的大床上,便就立刻再次对着她说“姑娘,赶紧把衣裳脱了,只脱上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