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吃饭,喝酒其实是主要的,王父平时很注重养生,喝酒很少,但是一旦喝那就相当能喝,他大伯也能喝,长辈们喝着,他们晚辈就也得陪着,王语就算了,因为刚生了病才好,谁都不让他喝,他就用白开水代替,王东京不一样了,长辈们喝多少,他就喝多少,不一会儿就晕了。
王父说:“东子,你酒量得练啊,不然将来少不了喝酒的时候,一杯就醉可不行。”
“他一直不大能喝。”他大伯笑着说:“别说他了,他们这一辈的几个,有哪个是能喝酒,的都不大能喝,不如咱们兄弟几个。”
“老三也不能喝,这点东子像他。”王父忽然提起了王东的父亲来,说:“你忘了小时候有次去一个亲戚家,三哥喝醉了,还是你扛他回来的,自行车都坐不了。”
他们提起王东的父亲来,其实都很感慨,他大伯叹息了一声,说:“你说咱们几个,老三最老实,生的孩子却最出息。”
“是啊。”
王父说着拍了拍王东的肩膀,说:“东子,好好干,以后四叔就靠你接班了。”
他大伯母就在旁边笑了:“接班也得王语接你的班啊。”
“他?”王父又是瞧不起又是爱怜地看了王语一眼,说:“他我是不指望了,没有从政的那个细胞,将来他能找个稳定的工作,自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我对他要求不高。”
王妈妈在一旁就抿着嘴笑了,说:“我们家这个没出息,从小就跟女孩子一样。”
王语红了脸,回头看了他妈一眼。刘劭就拍了拍王语的肩膀,说:“我这兄弟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我福气再大也没你大啊。”王语那张嘴会说话得很:“你娶了我姐,这天底下哪个男人的福气还能比你大?”他这么一说,大家伙全都笑了起来,王东笑着看向王语,王语眼神根本不跟他对焦。他大伯大伯母走过来看了看,小声问他大伯:“喝个差不多了吧,要不,我把馒头拿来,你们吃饭?”按餐桌上的规矩,酒过三巡,都喝个差不多了才能上汤上馒头,不然男人们喝不尽兴,那是主人家办事不周到。他大伯看了王父一眼,王父说:“吃饭吧吃饭吧,都喝个差不多了,我被王语他妈管着,也好久没喝过酒了,酒量变浅了。”
“不管着你一点行么,你那身体,都快成药罐子了。”
王父身体很好,就是血压有点高,以前住过一次院,从此就开始注意养生了。他大伯母听了,就回厨房去拿馒头,顺便把汤给盛满,叫道:“东了,过来把馒头端过去。”
东子就站了起来,过去端馒头。在座的几个男人里头,他大伯母也就能指挥王东了,因为算是亲近点的自家人,王语严格上算起来是贵客,刘劭就更不用说了,那是这一次贵客中的贵客,那是新姑父,自然也不能使唤他。
王妈妈叫了王语一声:“你也去帮着端碗。”
王语就站了起来,进厨房去端碗,结果跟王东在厨房门口碰见了,王东看了他一眼,挡住了他的路,轻声问:“你别生气了,跟我说句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王语说着,一头就钻进了厨房里面,王东回头看了一眼,端着馒头走了出去。
厨房里他大伯母正在盛汤,都是滚烫的,王语摸了一下碗,烫的直抽气,赶紧捏住自己的耳朵,“嘶嘶”地问:“这么烫?”
“你怎么进来了?”他大伯母笑着说:“你不会端,让王东来就行了。”
“他都能端,我为什么不能端?”
“你不知道端哪儿……”
他大伯母正说着,王东就又进来了,他大伯母就笑道:“你快拉王语出去,别烫着他。”
“我来端吧。”王东说着,一手端了一个,看起来轻而易举:“你得这么端,托着碗底,不能端两边,那样就烫了。”
王语就学着端了起来,果然,没那么烫手了。他快步朝外头走,手上的灼热感却越来越强,等到把碗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一看,手被烫红了。
王妈妈一看心疼了,拉住他再不肯让他去端碗了,王东说:“给我看看你手。”
他说着不由分说就捏住他的手看了一下,王语立即缩了回去,王东说:“没事吧?”
“没事。”王语坐了下来,捏了捏耳朵。
这一顿饭吃下来,也有将近两小时了,可是这俩小时里头,王语都没跟王东说一句话,王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王语知道是何力打过来的,就是不肯往王东那儿看,王东也不接,倒是王妈妈提醒他了:“你电话一直响,怎么不接呢?”
“推销广告的,不用管他。”王东索性将手机关了,装进了兜里面,然后讨好似的看了王语一眼,表示自己的忠心,可是王语压根不看他,在鼓捣他的手机。
直到这顿饭吃完了,四下里散开,王东终于在大门外头停着的车子那儿,堵住了王语。
“你跟我说句话行不行,要不,你就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