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经生意,钱货两讫的那种,您可不要乱说话啊。
行吧行吧,本姑娘有钱,倾泠甩出沉甸甸的钱袋,那老板立刻笑出了两道褶子。
客人客人,把你们的号码牌拿好,到时候可有大用啊。
被小厮领着往里走,殷九弱随意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号码牌,三十六号。
我跟你们说,这间青楼的仙人醉是最好的酒,正适合烫来喝,在外面千金难买哦。倾泠刚坐下就迫不及待让他们上好酒好菜。
四周丝竹之声渐起,有人高谈阔论,附庸风雅。
恍惚间,扶清记起与殷九弱的第一世,那时的剧本里,她也是青楼的花魁。
一见倾心的引诱,相看相知相惜的真心。
于是,那一夜真成了她与小九的初夜,极尽痴缠,疼痛后是浓浓的甜蜜。
殷九弱怜惜她是初次,做得又慢又轻,每次亲吻的力度都轻得像是羽毛掠过。
可她却好喜欢,喜欢得不想停下。
最好笑的是,沉溺在温柔乡里的她,几乎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与殷九弱在外租了个小院,还真过起妻妻生活。
漫漫长长的一生,终于能好好度过,同桌用膳,同床共枕,有人照顾病中,春来策马同游,秋日登山望高。
在一间不需要太大的小房子里,共赏长河漂花,高楼灯火,就这么时光穿梭,她们能够相依相偎着变老,不会离分。
倾泠所说的好酒送来了,温热的酒香四溢,昭示着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时光。
青楼角落里的老琴师不羁架起一条腿,在膝盖上立起了箜篌。
乐声淳厚幽远,长满老茧的枯白手指,拨着琴弦却有一股激昂澎湃的韵味,弦急声高,又转做低沉婉转,令人心中畅快淋漓。
殷九弱听得入神,站在扶清身后未有动弹。直到她看见扶清指腹摩挲着已经冷掉的酒杯,正欲饮尽。
酒凉了,你还是喝热的好些。
她拿过扶清的酒杯,一丝不苟地擦干净杯壁,把冷酒沥进一旁瓷海里,提起另一壶温在热水里的酒罐,为她重新斟满。
请用,殷九弱回到座位上,给自己也倒满一杯酒,举起来虚虚与扶清碰了碰杯。
酒杯上仿佛残留殷九弱的体温,扶清受到蛊惑一般一饮而尽,倏忽脑海中又回忆起了哪一世。
她与殷九弱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着华丽的宫衣,顾不得灰尘与大雨,带着烈酒登上最高的城楼,在四下无人时对饮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