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眼,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顺着女人的意思,停下或者开始。
女人头顶那支由殷九弱亲手簪上的竹节钗子,边或快或慢地轻轻颤着。
扶清眼中溢出绯色的泪,环抱住殷九弱,垂眸时看见远处的玉液池上莲花落尽,墨绿色的枝条纠结粼粼波光的水面上,萧瑟寒风一阵一阵。
黑色丝缎围绕着女人的眼睛,她披着如雪的轻纱,如浮萍一般攀附着殷九弱,随波逐流。
又好似缺氧似的,时不时小声呜咽,甚至在某个时刻不得不抓紧殷九弱的肩,留下几道显眼的红痕。
明明女人生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气度矜贵高雅。但情动时却软得一塌糊涂,将殷九弱的青色衣袍淋得湿透。
流云遮住夜空,遗漏下几丝细碎的光,仿佛星星的碎片,非常微弱,照亮两人的眼睛。
她的羽白色法衣上有月光在流淌,水一样蜿蜒曲折,时不时经过光洁细腻有象牙般质感的肌肤。
到了天际泛白的时辰,才堪堪停歇下来,殷九弱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新的一套衣物给扶清换上。
女人面色潮红,却又嫌弃面纱不透气,怎么都不愿意戴。
殷九弱左思右想,找出了一面缠着银丝的络子,络子间无数漆银的小颗桐花像是星辰那样闪耀,戴在脸上又能遮挡又好看得令人心醉。
我们现在回去?嗯。
她抬起头,看见天空中逐渐隐烁的繁星,牵着一身白衣清冷如霜的女人,漫步在凡世喧闹的街头,耳边传来呜咽的紫箫声。
她眉间带着淡而又淡的喜悦,一袭长衣在风中飘如转蓬。
在三十六重天住了几日,她们又回到魔界,恰巧是夏日莲花盛开的季节,便来了闲情逸致赏景下棋。
镇风楼外面,新建的水阁四周无墙,用的是古朴典雅的花纹。
风从水阁中穿行而过,水面上的莲花花瓣轻动,四面的一垂金色纱幕也跟着被撩动,仿佛下午温暖舒适的阳光。
四周飘散着极淡的水沉香气息,岁歌沿着木桥往前行去,能隐隐约约看见纱幕中两人长衣广袖,貌似礼仪高雅地端坐着。
若是走近一点,再看个仔细,就会发现其中一个人斜跨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举止自然亲密无间。
九弱,神尊,她站在帘幕外向扶清行礼。
戴着黑色缎带的女人神情平静,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岁歌,你进来吧,殷九弱如今已经锻炼出了厚脸皮,抱着扶清斜靠在躺椅上,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