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才好呢?
她边往里走,边抬头朝内殿看了一眼,扶清似乎斜倚在床榻间,用纯银的发冠和白玉竹节簪住的长发披散,幽香满室。
你怎么还不来抱我,好慢。
女人的声线又变作娇软,仿佛寒冰遇火,化成滴滴温水,方才森冷质问的语气,好像尽数消失不见,余下甜润清妩的温柔。
这样的变化,令殷九弱神思迷惘,身体也酥酥麻麻的,大脑更是变得一片空白。
自从殷九弱走入殿后,炽热的日光便不知不觉消弭得无影无踪,她走近以后看见扶清半躺在铺陈着牙绯的羽被上,容色清冷妩媚。
一片片的海棠花瓣从大开的窗棂跃入,复又飞起,再落在铺陈绒毛厚毯的地面,悠悠地旋转,像是一场盛大的粉色轻雪。
姐姐,我就是我刚才去和那个十三、十四说清楚了一些事情。
嗯,那聊得开心吗?扶清单指把玩着围在眼周的黑色缎带,素白与纯黑交织出对比剧烈的色彩。
没等殷九弱回答,她又继续问道:小九,你以前和她们玩得很开心吗?
不,不开心。
那就说明还是一起玩了?
一道淡金色的锁链悄悄软绵绵地捆在殷九弱手腕,不动声色,让人难以察觉。
第74章
寝宫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侍女在外殿拿起剪子剪去烛花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烛花剪好了,便只有外面池塘里的蛙声蛩鸣。
扶清这一句反问,搞得殷九弱背上冷汗涔涔,本来意气风发、矜贵优雅的人失去了原本的镇定。
也不能那么说,我跟她们其实也不是很熟。殷九弱支支吾吾好半天,就只说出这么句话来。
嗯,女人半伏在床榻上,那一只冷白纤细的手似乎在勾缠着什么。
真的,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和她们的的确确不熟。
又是一阵冗长的静默,扶清忽然半撑着身子,红唇微微嘟起,嗔怪地道:
怎么还不来抱着我,都等好久了。
我这不是吓到了嘛。殷九弱可不敢把话真讲出来,连忙上前五步,轻轻圈住扶清。
女人眼尾微挑,扯开眼睛上的缎带,不满道:抱我抱得这么轻,可是因为提起了她们,你便想得紧了?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心不在焉?
但见扶清容色清妩,洁净白发眉间貌似一片淡漠无欲,殷九弱顿时感到浑身发热,尤其是女人那双手还似有似无地掠过自己的颈间,偶尔还会合拢地扣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