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揉揉眼睛望望窗外的月亮,低声说:
天色太晚,我该告辞了。
天这么黑,你要去哪里?扶清揪紧了刚刚系好的衣襟。
嗯,随便走走,总有地方住的。
留下来吧,这儿离镇上的客栈也很远的。何况你刚给我治疗了伤,我便赶你离开,天下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扶清假作伤口疼痛,眼角蓄的泪适时落了下来。
殷九弱瞧见了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
拉住殷九弱的衣袖,扶清靠着床沿轻轻地摇头,奴家一个人会害怕的。
也是,你一个弱女子又受了伤,我还是得照顾一下,殷九弱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留下来。
房间里烛火惺忪,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暂时都没了动静。
良久,扶清见打消了殷九弱离开的念头,便重新挑起话头。
小九,奴家观你言行有礼,衣着不俗,想必家境优渥,为何会独自一人来凡间?
我家里逼我跟不认识的人成亲,我不乐意就跑出来了。
女人微微眯了眯眼,湿润殷红的唇轻抿,不认识的人?
嗯,不认识不喜欢。
风撩起了床榻悬挂着的轻纱,殷九弱再一次直直地和这双深邃清冷的眼睛相对,那对眼睛里似乎倒映着浩瀚星海里的清光。
就好像曾经无数次对视过那样。
这一刻,刚才还伤势虚弱到连呼吸都乏力轻微的女人,忽然给人气势万千之感。
殷九弱一下也能看清女人那双明妙的凤眼里春色流淌,那春色之下竟然还掩藏着一丝丝轻怨。
她心里顿感奇怪不已,为何这个和自己初次见面的女人会对自己有怨?
难道她们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去吗?
房间里弥漫开来一阵奇怪的轻雾,女人给殷九弱喂来一口温热的酒,下一瞬便随着那酒液含住了殷九弱的下唇。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人笑得更甜润了,尽管wen过来的力道又重又狠。
殷九弱猛地咽下这一口烈酒,心脏如击鼓般剧烈跳动。
她从这个矜冷绝色的女人墨色眼睛里,读出了似有若无的威胁和恨意。
尽管这恨意里带着妩媚和诱惑,令人心神恍惚,恨不得就此沉沦。
记得什么?殷九弱晕乎乎的,捂住自己被yao出血的唇,都快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