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取下锖色的无框眼镜,细长深邃的眼水润润的,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鸦黑的眼睫洇着湿雾,像一只落水的小山雀。
玩了一下?
嗯,没做什么,殷九弱不明白自己面对扶清为什么总是没来由地紧张,我都喝的果汁。
嗯你还小,尽量不要喝酒,女人清冷纯净的面容上是模糊的、点到为止的温柔,以后想出去玩,提前告诉我,去哪里、都有什么朋友一起、何时回来。
好,好的,我会提前告诉你,不让你担心的。
保证完,殷九弱有种见鬼的感觉,她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管过她。
你外公说你之前想学画画?
有过一段时间。
扶清抬起手拉殷九弱坐下,我恰好会一点,要不要现在教你?
殷九弱的衣袖几乎和扶清的衣角重叠在一起,或许因为在家的缘故,扶清穿得很是随便,纯白衬衫松松垮垮地系着宝石扣。
她不过是余光浅浅一瞥,就能看见女人的锁骨、女人的肩窝,还有宝石扣没有保卫到的春光。
但她的视线不能继续往下。
好啊,可以,我刚好没什么事,但你不用上班吗?
扶清漫不经心地笑笑,今天休息。
两人因为坐在同一张沙发椅上,距离隔得极近,殷九弱脱下冲锋衣后,扶清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昨夜特意留在殷九弱脖颈间的标记。
她故意靠向殷九弱,指尖蜻蜓点水般掠过那道吻痕,肃穆庄严地问:
小九,这是什么?你去酒吧只是玩一下?
什么?殷九弱一头雾水。
扶清在心底笑了笑,面上仍然是谨严和润的样子,她从一旁的桌柜里拿出小圆镜递给殷九弱,你不是说你没谈恋爱吗?
这这只是,我,殷九弱慌慌张张地解释,她哪里知道昨晚还被打上罪证的标记了,这只是个意外真的。
你喜欢那个同学多久了啊?不用紧张,就当作我想了解你,或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见到达目的,扶清摆出正经严肃的模样,表面是谈心,实则是为了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
其实不太久,也不是很熟,人家可能根本不喜欢我,殷九弱回想了一下,她们一见面就是上床,哪里是什么谈恋爱。
每次只能在晚上见面,早上人就不见了,心里难受又惆怅。
她摩挲着衣服口袋里的黑管口红,神情略微颓丧。
闻言,扶清蔷薇色的唇勾了勾,不久的话,就更方便她拆散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