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酸涩呼吸不畅,明明是她先遇到的殷九弱,怎么这个人就能把自己忘得这么彻彻底底,她知道自己的别扭和蛮不讲理,那年夏天遇上一生难忘的少女,便理所当然觉得少女也必须铭记自己。
她就是这么无法控制自己,所以现在视线朦胧隔着水汽,也是如此天经地义。
姐姐,我去给你端一点热汤?我之前看见厨房炖了五指毛桃煲的汤,殷九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扶清合腰抱住。
女人跪在柔软的躺椅上,带出温软妩媚的香风,清淡的、灼热的,洁白干净的衬衫从一侧肩角滑落,莹白性感的锁骨一览无余。
殷九弱的心跳停止了一瞬,熟悉的痒意又从身体里蹿起,她好像被定住一样,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像是低沉未尽的呼吸末尾。
那个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头晕?
嗯,我头晕。
扶清把殷九弱抱得很紧,她不想像刚才那样,被当作一道可有可无、透明的影子。
那我扶你回房间睡一会儿?
你要做什么?扶清的声音闷闷的。
参加同学会,殷九弱老老实实地回答。
扶清顷刻间端坐回沙发椅上,眸色沉黯,哦,那你去吧。
可姐姐你
我有自己的事做,扶清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衬衣衣领,她刚才只是以为殷九弱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因而忘乎所以。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洗一下换件衣服,和高中同学见面,大概晚上九点前会回家。
殷九弱一直到走出画室,也不确定扶清到底应没应声,她悄然回头,看见朦胧的天光里女人模糊但玲珑的曲线。
有一瞬迷眼的熟悉感。
她暗骂自己越矩,一天胡思乱想,匆匆关门跑回自己卧室的淋浴间,冲了十几秒的冷水才缓过劲来。
现在接近两点,同学会在下午四点开始,路程有点远,时间不多了。
在梳妆镜前,随便扎了个马尾,殷九弱抓上一件姜黄色的羊绒围巾,配上另一件黑色冲锋衣,里面是剪裁得体的丝绸礼服。
打理妥当后便从三楼来到院子里的花丛中,那一蓬蓬花草被扶清料理得生机勃勃,冬天盛开的样子浪漫不已。
她再往前走到拐角处,忽然听见砂轮滑动的声音,殷九弱握紧手里的姜黄色围巾,探出头去。
山花清丽,寒雾阵阵,扶清穿得很少,修长骨感的双指夹着白色的烟管,火星忽明忽暗。
看见扶清点烟,殷九弱难以想象,扶清是所有人口中的绝色美人,清冷端方,天赋异禀,一心追求艺术,想到外公这几天跟自己短信联系,字字句句都是叮嘱她多跟扶清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