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挽住常开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哥,我们去前面看看,你说那边那个小水潭还在不在呢?哥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很喜欢跟大堂哥偷偷到这边来洗澡,有一次还带着我,结果我掉下去了……”
常笑说起那一次也是心有余悸。那时候她才四岁多点吧,之所以对那件事情印象深刻,是那一次她差点淹死在那水潭里。据说她哥哭着将她捞起来的时候,她脸色发白,牙齿都出血了。也亏得她命大。
当然,那一次常开被打得半死。之后,她哥也就更加疼她,只是再不敢带着她去任何跟水有关的地方。
这不,他们离水潭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常开就站住不肯动了,手还紧紧地攥着常笑的胳膊
“哥,我们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好!”常笑欲哭无泪,她之前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常开哪里肯动,拖着常笑就往回走。
常笑一看不行,腿一软坐到地上就憋眼泪。虽然在心里鄙视自己,但——就是这么管用。
常开傻在原地,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常开以前就疼妹子,最怕常笑哭,现在即使脑子不太清楚,但潜意识里还是怕常笑哭的。
常笑揉着刚才暗中被自己掐得生疼的大腿,抬起泪汪汪的眼,可怜兮兮地说:“哥,你牵着我的手去,我保证乖乖的,我们就去看一眼。”
她说着,也不等常开点头,趁着他还有些想不明白,拉起他就往山坳里走。
这牛头山从远处看像一头卧着的老牛,常笑现在要去的地方就在牛背的一处凹洼之地。这地方有一块地势极低,很容易积水。长年累月下来,就形成了一个水潭。
常笑拉着常开依着记忆找过去,发现前方原本荒凉的植被慢慢丰茂起来,心中一喜——看来那水潭是在的。
又走出十多米,就听见前方传来细细的水流声,常笑欣喜地加快脚步。这声音,倒是要比她记忆中的还要令人意外。
果然,常笑走近了一些,瞧见前面出现了一个深绿色的水潭,上面山脊上有一条细细的沟,有山泉缓缓地留下来,滴在潭里,荡起一圈一圈水波。旁边低矮一些的地方,冲刷出了一条小小的沟渠,将潭里的水引到外面。
常笑登时高兴地像个小孩子手舞足蹈——这水是活的!
常笑兴奋地抱住常开的腰,高兴地大喊:“哥,我们有法子了!”
常开眉头死死地皱着,一点都没感染到妹妹的兴奋,只紧紧地盯着前方那水潭,视之如洪荒猛兽。
常笑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原本还想去近处看看,但常开死活不跟放手。她只好回头再想办法。随后又沿路看了一会,这山腹地里比外面看上去要好许多,尤其是水潭附近,有许多茂盛的杂草。
她心里原本就在盘算着,如今见到这情况,更多了一份信心。
她没敢带着常开在这边多呆,趁着天色还早,就出了山回家。幸好回去时,她爸妈还没回来,常笑赶忙去帮奶奶做饭。
常红海和杨银环一前一后的到家,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家里开了电灯,二十五瓦的白炽灯,发出黄色的光,比蜡烛亮堂了许多,但依旧很昏暗。
常笑之前也是适应了好几天,才慢慢习惯。之后再过个二十年,家家都普及节能灯了,那白色的灯光比这白炽灯要亮许多。
“爸,妈,吃饭了。”常笑端上最后一个榨菜汤,见爸妈回来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轻快地转身去拿碗筷。
常笑记得,上一世小的时候,她虽然一直帮着家里干活,心里却是怨念的。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下学后可以快乐地玩,她却要做这做那。
但如今,常笑做这一切甘之如饴。一家人都还在,能够坐成一桌吃饭,就感觉是向老天偷来的时光,她无比珍惜。
常红海夫妇劳累了一天,见到女儿灿烂的笑容,似乎所有疲惫都一扫而光了。
常红海笑着说:“我们笑笑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你别总夸她,丫头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杨银环笑着斜了丈夫一眼,但眼里也全是自豪。昨天考试了,他们笑笑是全班第一,可把她高兴坏了。
常笑拿着碗出来,笑着说:“妈,您就让爸夸呗,书上说,我们这群祖国的花朵是越夸越好的!”
“瞧这孩子!”一家子都被常笑逗乐。
杨银环乐呵呵地端起碗,招呼坐在一边的儿子过来吃饭,“常开,你今天是不是跟着妹妹跑出去玩了?”
“妈,你在田里都知道?”常笑无语了。
杨银环笑着说:“是你二堂哥告诉我的。笑笑,你今天是不是打你二堂哥了?”
常笑眼珠子一转,贼兮兮地说:“我哪敢,只不过是吓了他一下,估计他以后也就只敢向大人告状,不敢再来找我寻事了。”
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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