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一听大嫂说她家过得不好,当即不服气地就要回嘴。但接收到杨荷花的眼神,想起先前上商量好的,只得默默比闭上了嘴巴,在一边忍着气。
杨银环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嘴脸,不急不缓地说:“这件事情可不是我处理的,先前村上出面调节的时候,都是经过双方同意的。你们要是有意见,就去找村干部,别来找我说。”
杨荷花笑着说:“你看这本来就是咱们自家的事情,老是麻烦村上也不好。让别人白白看了笑话。”
杨银环听她老是说这么一句,就有些烦了:“你别跟我说这些,你们先前那样子闹有想过要面子?反正这脸已经给你们丢尽了,我家被砸坏了那么多东西,也没找二伯他们赔,已经算仁至义尽。”
她这话顿时让四人脸色都是一沉。杨荷花有些沉不住气了,拉下脸来说道:“笑笑妈,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好歹是……”
“别这时候给我扯亲戚,当初你们逼我们的时候可没将我们当自家人。如今这赔偿的事情我们也是按章法来的,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不服气,尽管去告我们去!”杨银环也没了好脸色。
王雪梅终于忍不住地说:“杨银环,你这是什么话?谁不知道你买通了警察和村长他们,现在他们都向着你们,自然不会让你们赔!”
杨银环冷笑:“王雪梅,你说话可要小心,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买通了警察和村长的?我家可没那么大本事,我们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整那幺蛾子,你要泼脏水认错人了!”
“你们这是铁了心不赔了是吧?”常红星是个粗人,在他的观念中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他们答应,另外一个就是打到他们答应为止,当下就抡着拳头要打过来。
杨银环一瞪眼,将胸脯一挺:“怎么,你今天还要动手不成?”
“我就动手怎么了?”常红星跟常红军一样,这些年打老婆已经打习惯了,当下就气血上涌,抡着拳头就朝着杨银环要打过来。
正在这时,从院子外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常姨。”
里面的几人都是一愣,常红星的拳头停在半道上,僵住了。
杨银环看见来人,面上一喜,急忙朝着他走过去:“景烁,你怎么来了?”
祝景铄点点头,有些别扭地走进来。他先前听到常笑家里发生的事情,一直都很不放心。常笑已经有一星期多没去别墅了。他跟她又一直都没讲话,在学校里也没多少机会去找她,怎么想都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才刚到常家,就看见常笑二伯要打人,一时情急就叫了出来。
常红军和常红星他们见到祝景铄,下意识地就是虎躯一震,有些忌惮。这祝家小少爷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随即几人一想,如今这祝家可是早就跟没了一样,这祝家小少爷已经算是被抛弃在这里了。他们再也不用顾忌什么。
以这两兄弟的智商,自然不会像警察那样顾忌那么多,当下就对祝景铄趾高气扬起来。
“这不是祝家那位小少爷吗?哦,对了,现在已经不是小少爷了。”王雪梅第一个发难。那一年祝管家带着人来将他们屋子都砸了,她可是一直都憋着这口气,今日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祝景铄眉头皱了皱,但这种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不发一语地走到杨银环身边,面上没表现出什么。
“王雪梅,你说话注意一点。”杨银环将祝景铄护在身后,面色不悦地看着王雪梅。先前她还不是很生气,但这些人要是真的对祝景铄说三道四,她可真会发飙。
他们家的事情,杨银环早就习惯了。但在她眼里,祝景铄跟她家常笑一样,都是孩子。这就好比是他们家笑笑被人欺负了,她这当妈的自然不答应。
王雪梅一见杨银环这样护着这位失势的小少爷,当即就跟斗鸡一样,喷了起来:“杨银环,你还真不死心。以前用你女儿这样死皮赖脸的扒着祝家,现在祝家先生走了,将这没用的孽种留在这里,你还要护着不成?怎么你们还不死心,难道以为那祝家先生还会回来不成?”
“你这八婆!”杨银环气得面红耳赤,抬起手就要打过去。却被站在王雪梅旁边的常红星一把捏住了手。
就在他们要打的时候,常笑领着梁海生他们赶到了。常红星吓得立即缩回了手。
可他们刚才的话常笑听得清清楚楚。
孽障!
这个词一直在常笑脑中不断放大,气得她头昏脑涨!她恨不得杀了那不留口德的毒妇!她下意识地去看祝景铄,发现少年紧绷着身子,脸色惨白,抿着唇倔强地站在那里,身子在强忍着颤抖!
那无情的话。还是伤了他!
常笑想都没想,就冲上去一把握住了祝景铄的手。
祝景铄浑身僵硬,下意识地将手一抽,身子往旁边避了避。
“是我。”常笑轻声说,眼里带着心疼。
祝景铄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看了下已经吵在一起的常笑爸妈他们,低声说道:“那我先走了。”
常笑咬着唇,伸手拉住他,死活不肯放。
祝景铄站在原地,跟她较劲似地,用力地抽手。
常笑几乎用足了吃奶的力气,拽着不放。祝景铄又不好做的太明显,一时半会还真抽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