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朋友的时候,她忽然想通了另一半。她,莫名地疼惜他。
如果必须得找一个人过日子,那么常笑会找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人。常笑熟悉了祝景铄两辈子,他们是最合适的。
只是如今祝景铄要远离常家村去上高中了,常笑倒是有点担忧起来。
她担心他会学坏。
初中,高中都像一个风水岭。有的孩子在初中的时候不学好,有的在高中堕落,这种例子并不少见。好一点的,只是学习不好,差一点的,从此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常笑是熟悉祝景铄,但是毕竟有上一辈子的例子在,她心里多少还是担心的。
常笑初三,祝景铄高中,开学一个月后的一天,在祝家书房里,常笑从祝景铄的语文课本里,发现了一封粉色的信封。
常笑两辈子,第一次看到情书这种东西,捏着愣了半天。
还是祝景铄发现了,奇怪地望了她两眼,凑过来看了看,随后又回去闷头看起书来。
常笑歪头看他:“这是你的。”
祝景铄兴致不高地哦了一声。
常笑加重语气:“这是女孩子写给你的情书。”
祝景铄这才将头从书本上抬起来,纳闷地看着那粉色的纸,很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常笑:……
她忽然替那暗恋的女同学悲哀。但看着信纸上这娟秀的字迹,常笑还是忍不住想像那女孩子的模样。不可否认,心里有点酸。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养熟的黄桃,唯一的一颗,又大又好,却被人咬了一口。
常笑暗自磨磨牙,凑过去将祝景铄的书一把夺下来,特别严肃地说:“等会再看,先将这情书的事情说好。”
祝景铄坐正身子,抿着唇看都不看这情书一眼。
常笑问:“你知道这谁给你的吗?”
祝景铄刚要摇头,忽然想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又犹豫地点点头。
常笑的脸就拉了下来。看来事情要比她想像的稍微要严重一点。
祝景铄明显感觉到常笑的情绪不好,当下老实解释道:“我不是很确定,之前有个女生给过我一封信,就跟你手上拿的这封一样。我没理,就走了。”
他顿了顿,小心加了一句:“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从你语文书中发现的。”
“哦。”
然后,就没然后了。谈话到此结束。常笑,包括祝景铄本人,都不知道这塞情书的人是谁。
但常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祝景铄人长得帅,学习又好,高中生这个年纪,农村里有的不读书的可是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常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她趁着周六的时候,一大早就偷偷骑了自行车到镇上坐车,直奔庆阳市高级中学。
家里只当她是去祝家学习了,哪里知道她跑到了市里。
从大巴换乘公交车,常笑摸到庆阳市高级中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常笑没有进去,凑到门卫哪里混时间。
门卫是个六十几岁的大爷,很健谈。常笑拣着新闻跟他侃大山,不一会就将老头子哄得开开心心的。
“你说十班的那个祝景铄啊?我有印象,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听说还是跳级上来的。他当初刚来那会学习不是特别好,但如今第一次摸底考过后,成绩好的将老师都吓了一跳。”老大爷笑着说,就跟在夸自己孙子一样。
常笑对祝景铄的成绩一点都不意外。中考的试题祝景铄准备的时间太短,有许多主观题客观题的,考的不是特别好也能理解。但这高中的课程他可是从小学就看起的,学起来自然轻松。
常笑问道:“爷爷,那你知道他跟谁关系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他?”
大爷冥思苦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好像每次见他都是一个人,还真没发现他跟谁要好。别人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客客气气的,并不热络。至于有没有人欺负,我就更不知道了,这学校又不是社会上,不会去欺负同学。哎,小姑娘,你是他妹妹?“
“我是他朋友。”常笑甜甜地说,心里却有些疼。看样子,祝景铄到了高中,依旧没什么朋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时间过得快,马上就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周六只有半天课,这会有不少接学生的家长,但大部分路远的,都是不回家的,只有一个月或者干脆半学期才回家一次。
常笑等了好一会,才看见祝景铄走出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花衬衫的女孩子,梳着两根辫子,很有灵气。这会子,一边走一边在叽叽喳喳地跟祝景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