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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预感,姜琥仪使出这招“以退为进”后,肯定会有一出好戏可看。
季乐徽眼里闪过戏谴的光芒,似乎很期待他会出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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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会场角落,以木板临时搭建简易的更衣室,里头几面落地镜、梳妆台、布帘就成了展售会所有工作人员换装的地方。
千伶拉开布帘,她已经换上一袭纯白的短和服,并且将长发挽成松散发髻,髻上以两根长木簪作成造型。
“管棋,是这样吗?”千伶张开手臂展示她换装的成果。
也是一袭迷你短和服的管棋仔细检查后竖起大拇指。“很好!现在就差脸上的妆了。”
管棋拿起彩妆品在她脸上涂抹。“只要上淡妆就可以了。”
“管棋,你怎么突然想参加电玩游戏的联合展售会?”她静静的坐着,任凭管棋上妆。今天起床后她就被管棋拉来这个会场,到现在还没得到一个完整的解释。
“因为我想向学校要求增加社费,可是要有社团活动的证明学校才愿意审核,因此季乐徽就替我介绍展售会的工作,让我可以拿到活动照片。”上完粉底接着画眼影,她很小心地替千伶化妆。
“参加展售会虽然可以算是社团活动,但要是学校知道我们帮忙发传单,又有薪水可以领,会不会被记过啊?”她记得校规中有明文规定,不可假借社团名义打工。
“不会啦!季乐徽可以证明我们是受他叔叔之邀义务帮忙,既是义务,当然就没收钱。”她早就想到这点,于是和季乐徽还有他叔叔串供好,要是学校问起,就说是纯粹帮忙。
“真的是义务?”她才不信管棋会不收钱。
“嘿嘿!你知道就好,就算学校想追查也查不到。”她当然不可能不收钱,但总要装装样子。
“你真是喔!”千伶抬手推她额头。
“讨厌,不要夸奖人家,人家会脸红。”她捂脸故作害羞状。
“谁夸奖你啊!”千伶倏地突袭她腋下。
管棋被她闹得直往后头躲。“呀不要闹了,该走了。”她已经缩到地上爬不起来。
“拉我一下啦!”她腿软地坐在地上,要千伶拉她一把才肯动。
“你小心不要把游戏公司提供的衣服弄脏。”千伶拿她没办法的伸手扶起她。
“好像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免得游戏公司的人找不到我们。”
她似乎听到展售会开始的鞭炮声。
管棋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别担心,季乐徽也有来,不会找不到我们的。”
千伶吃惊地望着她。“你怎么连季乐徽也找来了?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
她一路被管棋拉进会场,并没有看到其他装扮社的成员,她还以为参加的只有她和管棋。
“女生两个、男生两个,其他的是游戏公司本来就安排好的人。”她听季乐徽说本来只缺两个人,但为了安排姜琥仪和千伶见面,他特地拗到四个缺,以便必要时和季乐徽可以跳出来维持场面——虽然她觉得季乐徽想看戏的成分比较大。
“男生?装扮社的人?”
“呃,对啊新社员。”她不敢讲是姜琥仪。
“我们快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管棋怕千伶会继续追问下去,赶紧拉着千伶到指定的摊位前。
他们到了指定位置,只见到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用品,而和她们一样换上雪女服的女孩正和其他装扮的朋友聊天。
“管棋你看!还有人是精灵耶!好好玩喔!”千伶指着其他摊位的女生。
“怎么还没来?”管棋忙着找季乐徽,没心思搭理千伶。
“管棋,你很紧张啊?”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令千伶感到怀疑。
“没有、没有。”管棋连忙说道。
“两位美女,你们好。”
管棋和千伶闻声回头一看,只见季乐徽正站在千伶右后侧,旁边则是一身流浪武士打扮的姜琥仪,画上胡碴的他多了一种颓废的佣懒。
千伶一看到姜琥仪,立即躲到管棋身后,拉扯她的衣服一脸质问。
“姜琥仪就是另一个社员。”既然瞒不住了,管棋只好坦白从宽。
“你怎么没跟我说?”她在管棋耳边小声责备。
“我要是说了,你会来吗?”
“知道我不会来,你还敢教我来?”她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姜琥仪,才一直躲着他。
“我也没办法,谁教他长得帅。季乐徽的叔叔答应我,要是这次带来的人扮相好的话,以后有类似活动会优先通知装扮社,那我当然要找长相最优的人。”
“你就因为这样出卖我?!”她真是误交损友!
“你讲得太严重了,不过是一起工作罢了。别理他就好。”
“不要!”千伶转头就想走。
“你不能定!你要是现在走了,我上哪去找人替你?难道你忍心看我开天窗吗?”她使出苦肉计,说服千伶留下。
“这”千伶心软了。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管棋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我留下就是。”她咬着下唇,故意不看姜琥仪。
管棋对一旁的季乐徽偷偷比一个ok的手势,季乐徽乘机拿起摊位上的宣传单塞到千伶手里。“现在分配工作,由你和姜琥仪去东门口发传单。”
“啥?!”千伶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和管棋在西门口。”不给她发问的时间,他拉着管棋立刻消失。
“喂!等一下”她不能和姜琥仪一组呀!
千伶不自在的捏紧手中的宣传单,紧张的直冒冷汗,不敢看向在一旁的姜琥仪。
姜琥仪对于千伶的反应虽然很伤心,但为了进一步的计划,他必须忍耐。
“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这段日子以来,今天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和她说话。
千伶背对着他,身体明显僵硬,之后她鼓起全部的勇气才能不去理会他的话,漠然离开。
姜琥仪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她交谈,于是他追着她的脚步跟在后头。
“你现在连和我说话都不肯?”
千伶仍旧低头不语,手上的传单被她紧抱在胸前,活像是个宝贝一样。
“千伶,听我说好吗?”他加快脚步捉住千伶。
“千伶,看着我!就算是跟陌生人讲话,也应该看着对方。看着我好吗?”
姜琥仪软言相劝,说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要说什么?说吧!”做好心理建设后,千伶抬头面对他。
“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的。”她很认真的重复这句话,希望姜琥仪能听进去。
“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微眯的眼隐藏住许多哀伤,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痛苦。
“我不想让你失望,这是最好的方法。”她知道自己真的伤害了姜琥仪,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热闹的会场似乎消音一般,姜琥仪的耳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沉痛的闭上双眼,粗哑的问:“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真的不想、不希望接触爱情。若真要说有人错了,你就当是我不够好吧!”她低下头,好怕姜琥仪会拂袖离去,毕竟姜琥仪与其他男孩子不同,她很在乎他的想法。
“你讨厌我吗?”
千伶猛然摇头。“我就算讨厌任何人,也不会讨厌你。”这是真的,他就像她的家人一样重要,她怎么会讨厌家人呢?
“可是你也不喜欢我。”
“如果只是朋友、家人,那么我喜欢你。但若是情人,我只能说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这个答案永远不会变?”
“对不起。”千伶感到眼眶热热的,她觉得自己好过分。
她绞紧十指,不敢抬起泪眼。
一只大掌霍然落在她头顶,盖住她小小的脑袋。“傻瓜,哪有人在这时候回答‘对不起’的。”
“我对不起。”她有些哽咽。都是她的错
“永远别对我说对不起。”
“你不生气吗?”她吸了吸鼻子。
“我会生任何人的气,就是不会生你的气。”他用类似的话回应。
“真的?”这是在安慰她吗?
“我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若你真的不喜欢我,我自然不能强求。”他尽量稳住语气里的沮丧,不要她担心。
“琥仪”她好感动,想不到姜琥仪对她这样包容。
千伶一时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将脸伏在他胸前。
“这样我会误会的。”他虽然很高兴千伶的拥抱,但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点点的肢体接触都会引起他更多遐想。
千伶惊慌的跳离他一大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她大声否认,很怕她的无心给了他新的希望。
“呵!骗你的。”他扬起大大的笑容。
千伶愣了一秒半。“厚!你耍我!”
“谁教你好骗。”
“哼!”她负气转头不理他。
“这样就生气啦?”她的脾气未免太好捉摸。
“我是‘大姐姐’,不与‘小弟弟’计较。”这句话是从她的齿缝挤出来的。
“是,就请大姐姐别与小弟计较。”姜琥仪老实的赔罪,换来的却是千伶近乎痴呆的傻样。
“又怎么了?”是不是他表现得不够真诚?
千伶歪着头“你刚刚是叫我姐姐吗?”她记得姜琥仪很讨厌这个称呼,从不肯这么叫她,今天突然转性,感觉好不自然。
“你不是很希望我这样叫你?”他可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可是你以前从不叫的。”就因为这样,她才意外。她的表情活像看见洪水猛兽。
“以前我想追你当然不会叫,现在不追你了,自然叫得出来。”他给千伶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满溢笑容的眼里隐约埋藏着别有用意的心思。
千伶下意识地打量着姜琥仪,已经摆脱稚气的脸庞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质,与她相比甚至更有威严。她不得不承认叫他一声弟弟的确有贬低他的嫌疑,尽管两人之间相差了三岁,但真要姐弟相称,又显得突兀。
“你还是不要叫我姐姐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喊的时候,我浑身不自在我觉得还是原本的叫法比较好。”姐姐的封号她承担不起,还是别叫得好。
“只要你不觉得吃亏,我无所谓。”这样正合他的意。
“不吃亏,绝对不吃亏。拜托你以后千万别叫了。”
“好吧。千伶。”他尝试叫一遍。
“还是叫名字比较顺耳。”她松口气。
“既然顺耳,那就开始工作吧!”姜琥仪朝东门比个手势,要她快走。
两人往东门口走去,途中姜琥仪悄悄地朝人群中打出成功的手势,而拥挤的人群里,有一男一女接收到讯号后才放心的回到西门口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