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已经被毁掉一次,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凯璇,我知道你怪舅舅,但舅舅也不想”墨岗唉声叹气地说:“可是舅舅真得走投无路了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又做了什么?!”墨凯璇惊诧地瞪着他。
“我我欠了一些钱”
什么?墨凯璇怒不可遏地骂道:“你到底是不是人?因为你,害得外婆神志不清,死不瞑目,害得我连书也没得念,只能到那种地方上班,你还要去赌!还不悔改,你”“凯璇、凯璇,”墨岗涕泪交加:“是舅舅不好、是舅舅的错,舅舅也想好好做人,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重头开始,如果不还钱,那些人会把我丢到海里喂鲨鱼的”
墨凯璇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外婆去世时的场景。
眼前这个人是外婆唯一的儿子,虽然她恨透了他,可是她难道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如果那样,在天堂的外婆也会流泪吧!
闭闭眼睛,良久,她冷冷地问:“多少?”
当靳丞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他万分焦急地从车上下来,迅速找到官夜骐在电话里告知的病房,直到看到静静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女人,整个人才从失控的状态里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
晚上,他下班后照旧去租赁的房子,却发现她不在家,等了好久也不见踪影,手机也不通。
他就提心吊胆起来。
忧心如焚地开着车,他毫无目标地满大街乱找,忽然接到了官夜骐打来的电话,告诉他bonnie受伤住院了。
他听了又急又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驱车前往医院,一路上脑子乱成一团,还差点闯了好几个红灯。
“究竟怎么回事?凯璇为什么会受伤?”他坐到病床前,注视着沉睡的女人,伸手握住她露在白色被单外的纤手,脸色十分难看。
“别急,bonnie不要紧,左小腿骨折,还有一些皮外伤,明天再全方位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问题。”官夜骐笑着安慰道:“对了,听说你的女人身手还满不错的,一个打四个。”手掌倏地紧握,指关节上的青筋毕爆。
“谁干的?”意简言骇地问。
“我跟送bonnie来的警察打过交道,听他说那个嫌疑人叫墨岗,好像是bonnie的舅舅,他做贼心虚,一看警察来了就马上全招供了。”
“他?”靳丞吃了一惊。墨岗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假释提前出狱,怎么这样快就找到凯璇了?
“墨岗说他晚上约bonnie在码头上见面,表面是要bonnie给他钱,其实是想把她打晕后交给蛇头带走,bonnie还算机警,看出不对劲就跟那几个兄弟干了一架,那几个兄弟可能也没料到这么麻烦,捉她的时候居然碰上巡逻队,全都不抓了,后来bonnie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靳丞紧抿着薄唇,跟官夜骐问了之前过来处理情况的警局和警官姓名,然后走出病房,在走廊里用手机打了几桶电话,数分钟之后,他再进来时,脸色已恢复如常,彷佛刚才的乌云密布只是错觉。
“你别太担心,我会让她很快就活蹦乱跳的。”官夜骐拍拍他的肩,又交代几句,才离开病房。
伸出长指,轻轻地揉着丽质小脸上微蹙的眉心,再起身,俯首轻轻地光洁的粉额上印上一吻,男人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无人察觉的骇人火花。
如果事情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他绝不姑息、绝不客气,即使是撕破脸,弄到鱼死网破,也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出一口恶气!
在官夜骐的医院养伤期间,墨凯璇得知了好几个消息。
其一是墨岗又被告得进了监狱,估计又得待了一段日子了,虽然他一直说是被某某大人物指使的,可无凭无据,法官也不相信;其二是阮小姐与雷驭风的婚礼即将在法国举行;其三则是靳丞与裴嘉莉感情发展顺利,有望在今年举行订婚仪式。
第一条消息是官夜骐告诉她的,第二条和第三条则是她在报纸上看到的。
她细心地将报纸上记者拍下的一张照片折起来,那个画面上,场景似乎是在法庭,靳丞和裴嘉莉并肩站在一起,相视而笑,旁边是很大的黑体字标题“法律界骄子红鸾星动,爱情事业双赢,众疑好事近。”
她很平静地接受并默认了这一切,因为靳丞再也不来医院了,他的行动宣告了一切,他要去当裴守正的乘龙快婿,他和她结束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靳丞不放弃她,那么裴家人或者舆论就不会放过她,最后他还是会受她牵连,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法国的婚礼,她没有去参加,托官夜骐带去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阮小姐,腿伤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再跟靳丞有任何交集。
结束了。
全部,所有,一切,都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