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夫人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金孙,心底的骄傲是难掩的;但一想到他竟然这般的忤逆她的旨意,她又满肚子的怒火。
“我只交代一件事。”当大伙全到齐,席老夫人没说废话,直接切入重点。“因为时稷居然不顾我的意见娶妻,足见他心底有可能不将我当作一回事”
“不可能!”席国权已打断他母亲的发言,站起来为侄儿开罪。“时稷向来最关心您。”
“哼!”席老夫人不相信的冷哼。“那是以前,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新娶进门的妻子,连我想教训她一下都不准!”
说到底,席老夫人就是在吃孙媳妇的醋。
席国权这才明白早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忍不住怨怼的觑了席时稷一眼。
席时稷知道自己有违二叔的期望,只能以唇形示意:从此刻起,二叔要他怎样都行,他全听二叔的。
得到席时稷这样的承诺,席国权这才放下一颗悬挂在半空的心。
“所以我决定,原本打算让时稷自下个月开始接掌席家所有业务的计画全都暂停。”席老夫人斩钉截铁的说。“我决定再仔细观察他一整年。”边说,还边以挑衅的目光直视着金孙,想从他严厉的面容上,看出一丝不逊的表情。
但并没有。
很好,算他还是她心爱的金孙,席老夫人这才稍微化解心结的继续说:“如果他表现得当,那就一年后如期接棒;如果他还是不能如我的意那就无限期延长。”
言下之意就是,在未来的这一年里,如果席时稷还敢忤逆她,不让她随时随地教训孙媳妇的话,那他就别想得到真正的权力。
“奶奶!”席时稷想抗议。
他已为接掌大权牺牲了所有的童年、青少年时光,他已做得够多了,没道理让他再等下去,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惩罚。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狠话——如果不让他现在接掌席家,那他就要放弃——
席国权已经先他一步站起身,状似温驯的说:“妈,我懂了,从明天不,是从现在的这一刻起,我会无时无刻的监督好时稷,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虽然看到席时稷满脸的不服、不满与不悦,但席国权心知侄儿其实会对他言听计从的。
“很好,希望你能好好调教他。”席老夫人交代完大事,再加上一句:“在时稷尚未接掌前,一切都照旧,我仍然是席家当家做主的人。”
换句话说,在这一整年的时间里,席时稷的老婆可是归她管的。
说完,便姿态优雅的离开了会议厅。
席时稷直到所有闲杂人等全都离开后,才望着席国权。
“二叔,这样公平吗?”
他不服!
“谁教你不听我的?”席国权却没时间听他抱怨。“记住,你得好好将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掌控席家的事业上,别再管其它杂事。”
像是怕说得还不够明白,席国权再直接挑明。“尤其是你老婆的事,不准你再插手、干涉,你做得到吗?”
“嗯——”席时稷无可无不可的低应了一声。
在他心底,其实是有着两种心思在激荡着。一是:那就放手不管她了吧!反正她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会坚强吗?
而且,她还是书他不能早点接掌大权的罪魁祸首,他是该气她才对。
另一个想法则是:可万一她承受不了奶奶的百般折磨呢?他该狠下心肠不理会她吗?
他心底的两种思绪像是天人交战般的纠葛着,以致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而席国权看出了他的为难,但姜是老的辣,他只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就让席时稷决定依照第一个信念走了。
席国权说的是——“你不是说是她抵死缠着非你不嫁吗?你不是说你已事前警告过她,要她有心理准备接受未来可能的折磨吗?”
席时稷点了头。
“那这岂不是个大好机会?让她印证她的所言不假,而你也可以考验一下,她是否符合我们席家对娶进门的媳妇的期望。”
席国权深怕侄儿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赶紧再加上一句:“你放心,若真有事,二叔多少还帮得上一点忙的。”
而席国权说这话的真正含义,其实只是想阻断席时稷将过多的心思放在白苡若的身上,不然,他才不会去管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但常时稷却把它解读为——他的二叔会在背后让白苡若靠,他自己则只需将所有的心力全放在事业上。
这倒不失为是个好方法。
但他忘了问他二叔,他二叔是否对白苡若有好感。
而就在这时,白苡若却在无意间发现了席时稷有间藏书相当棒的书房后,开始偷偷的取了几本有关经营管理的入门书籍,用心研读。
她向来是个会读书的人,再加上她一心想成为席时稷的好帮手、贤内助,因此,当她找到书时,心底有的只是惊喜万分。
事实上,她也读得十分顺利,即使被席家操得身心俱疲,但只有当她在读书的当下,她是开心而愉悦的。
只因为,她老觉得当自己在念书之际,席时稷仿佛就在她身旁替她加油打气股,这让她感到好象被他鼓舞着,她的奋斗之心全都泉涌而上了。
所以,她一本接一本的读着。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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