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这一夜睡得很浅,脑海里总是浮出去年家乡过年的情景。她伸手,看了看自己明显瘦削不少的手腕,又把毛衣往外拉了拉免得露出那条狰狞的伤。她想起前段时间回到公司时听到的流言——林若初堕胎去了,想借着怀孕上位,但是陆总怎么可能会要这样没名没分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找了个安静地方处理了,只是还没玩腻,所以留在身边。你看她脸色那么差,下巴都瘦尖了,一副怕冷的样子,不是堕胎弄虚了身子又是什么?虫
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扭曲了,只要有钱有势加上好长相,大多数人就会自动把那人想成光明天使,所有的坏事一定都是他身边的人做的。在公司一样,陆维钧还是无数人崇拜的对象,而她收到的目光便微妙了太多。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陆维钧有应酬,她便先被司机送回公寓,刚刚吃了饭,接了个电话,一看,是父亲的。
挂了之后她全身都是汗,怔怔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慢慢上楼去洗澡。她本来很累,但是现在根本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又起身下楼。坏蛋过来咬她的拖鞋和睡袍下摆,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扫着她的小腿,她也没心思去理会。今天晚上便是几家相关企业同国土局领导的博弈,不够顺利?
她缓缓走出卧室往书房而去。坏蛋在二楼楼梯拐角转圈闹腾,看到她出来便汪汪的大叫。她听到陆维钧推开书房门走出来,冷冷要她把狗管好,又迅速回去。她抱着坏蛋去狗窝,喂它吃了一根玉米肠,哄了半天才让狗狗闭上了眼。她轻手轻脚到了书房门口,陆维钧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凝重,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语气,用了好几次“必须达到目标”“负全责”之类的一听就压得人骨头疼的词。
她用力一咬嘴唇,鼓起勇气推门进去,陆维钧恰好挂了电话,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道:“没睡?正好,去给我煮杯咖啡。快去。”
她刚想开口,陆维钧的电话响了,他对她一摆手,又自顾自的谈起话来,她只能悄悄出去给他弄来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头也不抬,一边翻文件一边道:“出去吧。”
“陆少,我我有事请你帮忙。”
他终于正眼看了看她:“我就说今天让你做什么事都不像以前那样懒洋洋的,原来是有事求我。
她乖乖过去接过杯子,低声道:“陆少,求你,我”
陆维钧倏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的眸中有极亮的两点光,让她心慌,手一滑,杯子便落了下去,还好窗边铺了一块柔软的毛毡,瓷杯没有摔碎。她弯腰想去拾,陆维钧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着上面如一条丑陋蚯蚓般的伤痕,问道:“你爸爸准备来多久?”
“估计得过完年爸爸有寒假的”
“二十来天?”
“应该是。”
陆维钧放开她,往后靠在玻璃上,轻轻一笑:“我舍不得你。”
林若初脸色更白:“陆少,求你,我”
“知道你们父女情深,要不让你爸来这儿住下?客房反正好几间,环境也好。你忍心让我这么多天碰不到你?”
“可是你答应过不让我爸知道的!”
陆维钧凝视着她眼角闪着的泪光,伸手轻轻抹去,微笑道:“怎么,还发火了?瞧你这张脸红成这样,都要赶上关公了,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她深深呼吸着,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他谈判。面前的男人只穿着睡袍,漆黑的天鹅绒质地,暖厚轻密,却挡不住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和他特有的气味,她有些发晕,不自觉的揪紧了衣带。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没事哪儿会和她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为难,无非是要她把姿态降得极低苦苦哀求,然后他像个帝王对宫女施恩一样满足她的要求。他的目光肆意在她身上游走,虽然隔着衣服,所到之处仍然有种灼热的微痛感。她努力的想取悦他的方法,毕竟他这人要求苛刻,又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以前是怎样求人的?工作上大家都是公事公办,只要讲道理,走合理程序,事情都能办成,不存在委曲求全的时候。在家里,她根本没求过父亲做什么,温柔的父亲把她宠上了天,几乎是千依百顺。而曾经和陆桓之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就像忽然被割了一刀,隔了半秒的样子有尖锐的痛楚传来,她甚至能看到血液一点点漫出来
她是怎样求他的?拉住他的手摇晃,抬头撅着嘴说“我不,我就要那样”或者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低低开口“桓之,好不好嘛,就一次,就一次,我保证”
她缓缓伸手拉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暖,也很粗糙,掌纹深刻。她走近了一步,如此接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拂过她头顶发丝的那轻轻的暖风。
“我陆少,我爸爸来的这段时间,请让我好好陪陪他,就像那种正经的在外打工的女儿那样,不要让他发现我现在在做什么拜托”她觉得眼窝很酸,呼吸也开始潮湿起来。
陆维钧微笑:“就这样?拉拉小手就够了?林若初,我十年前就不是清纯少年了。”
她吞咽了一下,心底暗骂,却只能垂下眼乖巧的再接近他一些,踮起脚,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头,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告诉你该怎样亲。”他微微躬身,捧住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的眼底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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