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公说,晚上咱们吃饺子吧,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午饭后婆婆拿出了一块冻肉,放在案板上。到了晚上,切碎成馅,肉竟然一粒一粒的独自为战。又剁白菜馅儿,也是粗糙的很。不由得想起了老家吃饺子的情形。常常是提前几天就切好了肉馅儿,极少用冻肉。都是鲜肉,切得极碎,用香油和各色佐料提前喂好。肉是一团一团的,很粘。等到吃的时侯,再切点白菜或者别的菜馅拌在里面。都会切得很细,我喜欢把馅弄得极细,作成菜泥肉泥。
后来成了家,和婆婆一起包饺子。第一次,她说我包得好丑,心里真有点不自在,婆婆怎么这么直爽。婆家吃饺子,经常是切好了菜馅,搁闲屋里冻起来,冻成一个一个的菜团。吃的时侯,再拿热水化开。我猜想,因为那个地方冬天菜少吧。一般的菜馅,他们都是要用热水抄的,因为他们不喜欢那种浓郁的蔬菜味,比如说胡萝卜。我却相反,喜欢那种天然的各种味道。和一个外地人结婚,总是意味着生活习惯的不断同化。后来,我们家吃饺子,总是现切肉,或者多数时侯是买现成的绞好的馅儿。从来再没提前喂过。有时侯肉是一粒一粒的,我也接受。
至于我包的饺子,总是乱七八糟的倒在盖顶帘儿上,也是正常的。婆婆也原谅了我。她总是很规矩的,包起的饺子一排一排,就象列兵。而我,排了第一排,再没耐性,更主要的是我继承了父亲的传统,他说,他包的饺子怎么扔都不会坏。于是我包完了也会到处乱扔。
面条也是,吃法太不同了。我们吃凉面,也吃热面,但热面是呛锅的,用葱花儿,还有菜,有时侯是西红柿,有时侯是黄瓜。婆家不同,她们吃热面是白水下面,然后就菜吃。对于这样的面条,我常常难以下咽,而婆婆说我们有菜的面是猪食,同样难以下咽。又说面条用水投过,没有了面味,因此凉面她也是不吃的,连带炸出来的酱也不吃。
后来同化的结果是用葱花呛锅,有时侯放点西红柿,但是是极少放盐的,既不是她的吃法,也不是我的吃法。
从风俗的不同,到一步一步同化,我们从互不了解到彼此接受。与许多同龄人聊过,象我们这样的婆媳和谐的还真不多。不过,要知道,婆媳关系好,其实她好我也好,说话不隔心,想说什么说什么,心里特舒坦。
故乡在哪里呢,无非在心里,在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那里。我心安处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