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蓝菲三人都是一愣。
“啊?断胳膊的灵?听都没听说过。”唐糖道。
江无忧一笑,旋即走近前蹲在摊儿边上,指着那观音像道:“老板,观音像咋卖的?”
摊主瞥了一眼江无忧,道:“这几个观音像都是老的,价格不一样,你要哪个?”
似乎是看着江无忧几个年轻男女,也不像诚心买老物件儿的,摊主并不算热情。
江无忧扫了一眼那几个观音像,其实刚刚他就看明白了,只有独臂观音头上有白光,说白了其他的都是仿品。
也不知道这店主是忽悠人呢,还是自己也没闹明白,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江无忧的目标就是拿下独臂观音。
“那个……铜的多少钱?”江无忧指着独臂观音边上的观音像道。
“那个晚清的,卖八千的,你要是诚心要,七千五!”
江无忧摇头一笑,道:“哪到得了晚清,那铜锈做的痕迹太明显了,您是进货时压根不懂,还是故意忽悠我呢?”
摊主一听这话也是一愣,毕竟无论是鬼市还是古玩城,这些摊主面对的更多的还是外行人,所以张口闭口习惯性地先忽悠两句,要是碰到内行,再装傻充愣就得了。
现在听江无忧这么说,摊主也是明白了,别看这小伙子岁数不大,但却是个行家。
铜锈做的痕迹明显,说的简单,但这里面却是有功底的,陈年的铜锈是自内而外自然形成的,大致有三层,所以行家一眼则能看出铜锈的厚重感,而假的做旧所出铜锈,通常只能做出一层,一眼单薄便指的做旧锈,而且附着感极差。
同时,铜制品经过多年,会有大气锈蚀、土壤锈蚀,再加上水锈,这是很正常的综合性锈色,但造假也是很难做出这么自然的样子,如果有一眼,叫起真来,做旧锈还是很难让行家打眼的。
所以江无忧看了一眼便说这是做旧锈,摊主便知道他是行家了,不过即便如此,摊主也不能马上认怂,毕竟对方要是随口一说呢?他总得确定一下。
“什么做的铜锈,这是我二十几年前收的了,你这挑毛病我看也是真想买,这样,你说个价儿,合适咱就成交。”
摊主试探性地问道,江无忧却没理睬,他摇了摇头:“不到代,我怎么开价?那个……石膏的观音像多钱?”
这时,他指了指独臂观音。
摊主闻言眉头一皱:“兄弟,你到底懂不懂啊?这哪是石膏的,这是瓷的!”
江无忧当然知道这时瓷的,还知道这是一眼开门的民国粉彩,但要是一点糊涂不装,价格可就不好讲了。
“哦哦,瓷就瓷呗,我们家马桶也是瓷的,”江无忧说着,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这瓷的多少钱?”
闻言,一旁的蓝菲和唐糖对视了一眼,这家伙可真行,拿观音像和家里马桶比,也是真敢胡说……
“这个……也是老的,你要拿三千!”
江无忧点点头,其实这价格要的还真不过分,这东西要是全品,加上这品相,几万块没什么问题,但关键就是断了条胳膊,价格肯定要大减了,几千块算是合理。
“五百,我就是觉得彩色挺好看的,断了条胳膊供也没法供,你要是能出就出了,不然就算了。”
江无忧甩下一句,站起身来。
一旁蓝菲拉了拉他的袖子:“江无忧你还真要啊,你又不信佛,买个断手臂的观音像干嘛啊?”
江无忧转头笑了笑:“没跟你说吗,断了胳膊的灵!”
摊主道:“那还是算了吧,五百块钱……我这好歹是古董啊。”
“哈哈,古董……您可真逗,您知道一个古董瓷瓶儿要是有一道冲该怎么算吗?”
江无忧这句话让摊主一愣,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也是知道的,冲是指瓷器上有较大的裂痕,这样的话对物件儿价值影响很大,尤其是明冲,说白了就是一眼可以看到的大裂,二三十万的瓷器,立马就变几万块了。
江无忧说完倒也没停留,立马就要走,他敢断定这摊主会喊他。
理由很简单,这独臂观音不是全品,再找机会卖,他未必卖得出去,也许还得在手里压上几年,而做买卖的最忌讳就是压货,尤其是这种残品,有时候压到最后卖不出去就真砸手里了。
果然,没走出几步,那摊主起身喊道:“诶,兄弟,再加点,卖你得了。”
江无忧张开手掌:“五百价格不低了,不然您就留着慢慢卖。”
“得了,回来吧,给你了。”
江无忧一笑,转身走回去结了账,桑仕文则主动把观音像给抱着了。
待走出几米,蓝菲道:“江无忧你是膨胀啦?这五百块买个断手的观音像,你干嘛啊?”
唐糖道:“菲菲,也许这东西真是老的呢,江无忧他们一直在古玩店打工,应该还是有点眼力吧!”
“有什么眼力啊,他现在也就算是个学徒吧,对了江无忧,你刚才不是说没有胳膊的观音灵吗?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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