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真是专一,对大胸女人的喜爱坚如磐石。
“你的晚餐吗?我吃光了。”乾冰晃了晃手上的空袋子。
李于岱摇头,“这是早上那个学妹给我带的早餐,我没吃。”
“真有骨气,真棒!”乾冰竖起大拇指。
出了农大,在和李于岱一起吃饭之前,乾冰给程佳佳打了一个电话。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整个下午到现在,程佳佳一直没有找他,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
她说晚上要和同事一起聚餐,那么现在也应该吃得差不多了。乾冰本来没来由憋了一口气,想等程佳佳主动联系他,可是等到这会儿,没来由的气也没来由地消了。
“佳佳,吃完了吗?在干嘛?”乾冰问。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程佳佳声音却很疲惫,“刚吃完,和同事一起逛街。”
“我在M市,现在就站在我们学校旁边,我还能看到你们宿舍楼。要不要我拍张照片发给你?”
程佳佳停顿两秒,并不直接回答,“你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乾冰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后天如果能早点结束的话,我赶回去请你吃晚饭,不过可能会晚一些,你要等。”
“后天晚上不行”,程佳佳一口回绝。
乾冰本来想问“你想吃什么”,现在被程佳佳一打断,嘴里只发出短短的一声“嗯”。
程佳佳像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硬,不得不实话实说,“后天晚上我要去相亲,我们行领导介绍的。”
相亲这两个字将乾冰重重打回现实,一切的美好幻想眨眼间全部变成一个傻瓜的一厢情愿。
在茶餐厅重逢的那日,程佳佳就是在相亲,而且是在乾冰的眼皮底下。她被人评判,被人调戏,是他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如今她还是在相亲,在她不日前被乾冰抱过亲过之后。
他心里的苦翻涌翻涌着,泛到嗓子眼,“程佳佳,你是不是,是不是”
纠结着,犹豫着,乾冰挂断电话,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吞回去了。他胃里一阵翻腾,跑到最近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离他有五米远的李于岱迅速跑过来,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水,递给乾冰。
“怎么了,是不是面包过期了?”
乾冰漱完嘴,站起身,眼前最远处红色屋顶的那个楼正是以前程佳佳的宿舍楼。多少个清晨,在初升的太阳底,他曾站在程佳佳的宿舍楼下,等着陪她一起去操场跑步。
程佳佳,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望着一脸关切的李于岱,乾冰笑着问,“陪我去喝一杯?”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其实乾冰是个厌恶喝酒的人,他尤其厌恶自己当年喝醉酒不堪一击的落魄样。
在脏乱的病床上,他宿醉未醒,右手插着输液管,强睁着红肿的双眼,像一身破烂的乞丐一样乞求程佳佳不要走。而程佳佳冷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全是冷漠和无情。仿佛,她从来就不认识他。那是大学里他们最后一次对视,然后她走了,他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上次重逢。
十年里,如果说他有过后悔,他后悔的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落在她眼里的最后形象是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
“老李,那个女生怎么样,起码有C了。”乾冰的声音很冷静,不像平时开玩笑的样子。
李于岱随着乾冰的眼神瞄了一眼,“那是院里的一个女辅导员,都孩子妈了。”
乾冰笑了,两只眼睛没有焦点地四处寻找,“那边那个,穿黑色长裙的那个,怎么样?”
“你别看了,长那么丑,万一人家看上我了怎么办?”李于岱低着头,不敢大声。
乾冰才不理他,看到门口新进来一个女孩,他激动地拍拍李于岱的肩膀,“这个,这个绝对有材有料,有容有貌。”
李于岱兴奋地转头,差一点被吓出心脏病。
“那是我前女友,好不好。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乾冰笑出声,心里舒坦了一些,他自己喝了一杯,又给李于岱倒了一杯。
李于岱是不喝酒的,但是为了陪乾冰,他还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笑。
啤酒的清香从他嘴里飘出来,“哎,你还记不记得,你毕业的时候,我们俩也经常在这喝酒。”
“也是这样肆无忌惮地看女孩子。”乾冰补充。
李于岱点点头,“有一次,我发现一个漂亮女孩,让你看,结果那是你们班女同学。把你给吓得差点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不是我班上女同学,那是我当时很喜欢的一个女生。我后来有告诉过你,她叫程佳佳。”乾冰端起杯子和李于岱轻轻碰了一下,一仰头一口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