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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冰镇定地看着她,很认真地回答,“不管醉没醉,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话。”
程佳佳不再说什么,重新把剩下的几块苹果递到乾冰嘴边,乾冰一个不剩地全吃了。
“扶我起来,我去冲个澡。”
乾冰一只手搭在程佳佳的肩上,一只手撑着沙发,两个人同时用力站起身。
程佳佳搀扶着乾冰进了浴室,刚一松开手,乾冰就直直地往冰凉的瓷砖地上滑去,吓得程佳佳赶紧伸手搂住他。
“看来要你代劳了”,乾冰的笑容天真无邪。
程佳佳差点憋出内伤,她气道:“刚刚上楼坐电梯,你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你是不是装的?”
乾冰无助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点点楚楚可怜,“你别冤枉我,好不好?我不是不行!我就是酒劲上来了,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我扶你出去坐着,再接点热水给你擦擦背”,程佳佳无奈妥协。
乾冰开始耍无赖,“我要洗澡,我身上都臭了。”
程佳佳怒目而视,和程慧慧一样的大嗓门终于发威了,“你还得寸进尺了,你在自己家里臭就臭好了,又能怎样?”
乾冰并没有被吓倒,他努力扮可怜,“人家就想洗个澡,干干净净的上床睡觉。程行长,求你了,大发慈悲,帮帮忙吧。”
真是“酒壮怂人胆”,搁平时,乾冰是绝对不敢跟程佳佳讨价还价的。
浴缸里在慢慢放水,它的主人乾冰老老实实地站在程佳佳面前,半挂在程佳佳身上,而程佳佳正在帮他解衣服。
十几分钟后,程佳佳没好气地把乾冰“扔”进加满水的浴缸里,差点累瘫。
她半蹲在地上,手里拿一条柔软的毛巾,给老无赖乾冰慢慢地擦洗身体。
“我能不能把它脱了?”乾冰指着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小衣服”。
程佳佳犀利的眼神就像警察在恐吓犯人,“你试试看!”
乾冰收回自己小小的请求,弱弱地说道:“算了,我也不想现在就失身。”
由于不敢确定乾冰是不是完全酒醒,因此程佳佳只草草给他洗了一下就把他拉起来了。用干毛巾给他擦完之后,程佳佳递给他一条宽大的浴巾,然后背转身。
“把身下的湿衣服换下来。”
乾冰终于干干净净地躺在了自己舒适的双人床上,如愿以偿。程佳佳给他盖好被子,乾冰把身上的浴巾拿下来递给她。程佳佳温柔地接过,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卧室里灯光暖暖,程佳佳撅嘴瞪他的一瞬间,乾冰觉得,世间最幸福的事也莫过如此。
程佳佳拿着浴巾转身要走,乾冰从被子里伸出手扯住她的衣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衣服,那是乾冰再一次无私奉献出来的白衬衫。
“你干嘛?”程佳佳现在对他从头到尾都充满敌意。
乾冰满脸柔情示意她靠近,眼里明亮的光辉如同春花初绽,“程佳佳,我爱你!”
一个措手不及,毫无心理防备的程佳佳被震住了。
自从一同看电影吃馄饨的那个夜晚,程佳佳警告他不许他随意表白时起,乾冰就几乎没有再说过这种很直白的情话。
而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说他醉了,他又很清醒,说他没醉,他又醉得一塌糊涂。
程佳佳在他床边坐下,把乾冰伸出来的手再送进被窝。
“乾冰,不管你明天起来还记不记得今晚我们俩说过的话,我都要告诉你。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接受你,去了解你。你刚才说你爱我,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我都没有办法给你同样的回应。我只能说我会努力靠近你,不轻易辜负你。”
乾冰的眼圈有些红,他今晚得到的远比他原本所期待的要多得多。程佳佳说自己没办法给他同样的回应,但其实她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应。今晚喝再多的酒,即使再一次胃出血,有了她的这一句“努力”,十年前加十年后所有的付出和心血都值了。
程佳佳站起身要走,乾冰的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住她的衣角(或他的衣角)。
“你又怎么了?”程佳佳无奈回头。
乾冰继续装无赖,“我不许你走。”
程佳佳无力地解释,“我要再去洗个澡,你没看到我刚刚又出了一身汗吗?”
乾冰悻悻地松手:“我又不能透视,我哪里看得到?”
程佳佳暗叹,难怪酒鬼、无赖这两个词总是连在一起,真是一点没错,酒鬼根本就是无赖。
程佳佳洗过澡仍是不放心,再次回到乾冰的卧室。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呼吸平稳,睡得很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乾冰脸上的温度也恢复正常,程佳佳的手在往回收的时候触到了又软又滑的蚕丝被。程佳佳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虽然这个不纯洁的想法很快被理智压了回去,但她的手仍捏着轻柔的被子,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