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来的都是非官即富的贵宾。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乖乖听话,不再一个人乱跑,我就带你吃遍全天下。”
乾冰一直用自己的行动无声地履行着对程佳佳许下的诺言。C市大大小小有名的酒店餐馆,乾冰带程佳佳吃过大半,有些地方高档,有些地方普通。不管消费水平是高还是低,环境是高雅还是粗俗,乾冰都牵着程佳佳的手像当年逛A财大的几个食堂一样寻常。
“我是不是穿得不合适?你也不早跟我说一声。”程佳佳小声问乾冰。
因为她发现不时有人往她这边偷瞧。自己一看一揣摩,原来别的女士着装都很正式优雅,唯有她穿着不合时宜。
乾冰听程佳佳这么说,也扫了周围一眼,然后看向程佳佳。她今天扎着高高的丸子头,身上是黑白色条纹短袖衫配背带牛仔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平底鞋。
“不是不合适,是与众不同。”乾冰故意笑,其实他根本就不管这些。
程佳佳也笑,只是笑容有些不走心,“我觉得你也与众不同,要不然后面那桌两个女的怎么老是看你。”
乾冰暗暗发慌,有些女人他自己是完全没有印象了,但是人家不见得也把他给忘了。所以带程佳佳来到这种圈子里的人常聚的场合,就难免有额外的风险。
“一定是你太漂亮,把她们都比下去了,所以她们才看你。”乾冰边说边用叉子把自己的意大利面小心地挑到程佳佳的盘子里。
乾冰和程佳佳一起吃过几次牛排,而程佳佳几乎每次都说意面的分量太少。
程佳佳看着乾冰的举动,更加要说他,“你就别在这欲盖弥彰了,还是赶紧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吧,省得人家好好一顿晚餐吃得不安心。”
乾冰放下刀叉,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用询问的眼神认真看着程佳佳。
“那我去了?你确定你不会吃醋?”
程佳佳心里不由骂了一句脏话,脸上保持平静,“我就说吧,何处相逢非故人。你去罢,我没那么无聊去吃你那陈年酿的旧醋。”
乾冰把放在桌上的手放下来,身体前倾,作出要起身的样子,然后又贱兮兮地笑着坐回去。
“不用管她们,我们吃我们的。”
吃完甜点,程佳佳去洗手间的时候从那一桌经过,她感觉那两个女人的眼神能从背后直直穿透她的身体。
她故意在洗手间停留了数十分钟,想给乾冰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外面可能发生的冲突。
等她回到座位时,那桌的两个女人已经不在,而乾冰一脸轻松,仿佛一刻都没离开,一直在专心等她。
乾冰去结账的时候,程佳佳心里有些不踏实。就像是乘坐观光电梯爬高楼,脚下虽然也是坚实的地面,但终究四周都是空的,不接地气。
乾冰已不是过去的乾冰,如果他想骗她,就如同他想撩她,轻而易举。
他说自己曾有过一段纵情放肆的岁月,而她并没有亲眼见过。如果她不能想象他滥情时的沉醉面目,她又怎能确定如今的他是理智清白的?
疑心的种子播下,立即发芽开花,交缠的藤蔓和花朵蔓延扩散,寸土不留。思想一旦动摇,再坚实的基础和再坚定的信念都会摇摆,崩塌只在瞬间。
结完账,乾冰拉起程佳佳的手往外走,只是并不是往停车场方向。程佳佳心里有些抵触,她生硬地抽回自己的手,停住脚步。
“不是回家吗?”她问,语气冷淡,脸上薄薄一层寒霜。
乾冰愣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眼神与程佳佳对视。
“刚才你还说你不无聊不吃醋,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你放心,那是我姐,我带你去认识她。”
程佳佳防范绷紧的心立刻放松,她有些惭愧。是谁说过,感情的事不能太认真,否则容易迷失自我。一颗心越是认真就越脆弱越敏感,感情就越容易走进死胡同,找不到出路。
程佳佳啊,人生不易,不要太较真,保持头脑清醒吧,莫要草木皆兵。
可是头脑才刚一清醒,程佳佳就立马反应过来了。
她使劲拉下乾冰的手,有些紧张地问:“你姐?刚刚那桌有你姐吗?”
乾冰看到她的反应,才觉得自己把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他把程佳佳拉入怀里,轻轻抱着她,安慰她。
“放心,就是见一面,互相认识一下。我姐人很好,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还有我呢,我保证用不了十分钟,我们就离开这里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