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据上总有时间吧?你把收据给我看看就行了。”
程佳佳并不是真得怀疑乾冰,她只是想知道价格。白白收了人家的东西,心里多少要有个数吧。
“对,收据上有时间。”乾冰立即从车上拿出表盒子里的收据,不疑有诈地交给程佳佳。
“六万八?”程佳佳努力压制的声音和她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寂静的小区显得很突兀。
收据上显示女款这块腕表单价六万八,两块总价将近15万,而且一点折扣都没打。这样的价格大大超出程佳佳的心里预期,她身上包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远没有一块手表贵。
乾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其实不贵,真得不贵,我爸的手表要几十万呢。”这话说得更蠢,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乾冰只好加紧解释,“佳佳,其实手表这东西和钻石一样,有收藏价值,能增值,可以传给下一代。总的来说,比投资股票风险要小得多。你不是说老季炒股票亏了四万多嘛,还不如我们买块手表,你说是不是?”
程佳佳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落在乾冰眼里,一定显得过于大惊小怪,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妹子。可是他又怎能理解她呢,就像她也无法完全理解他。
巨大的物质差距无形中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和他的世界总是需要不断地融合。若不是乾冰这么有耐心,这么包容她,如此截然不同的他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程佳佳没再说什么,她从容地收下这块“天价”表,对乾冰笑,“乾总裁,以后请叫我表姐。”
回到家,只有客厅里还亮着两盏筒灯,程佳佳看到程慧慧从房里探出头。
“你干脆住人家那里算了,这么晚还回来干嘛?”程慧慧语气不善。
程佳佳走到她面前,低声试探,“徐甘又在公司加班啊?”
程慧慧:“不用你管,你赶紧洗澡上床。动作轻一点,别把小年吵醒了。”
程佳佳问:“爸妈有说什么时候带小年回家?”
程慧慧道:“等下周末,徐甘开你的车送他们回家。”
程佳佳“哦”了一声,又问:“家里还有徐甘的名片吗?我们单位要搞活动,要买不少饮料,我给他推荐推荐。”
程慧慧回屋拿了一盒名片,塞到程佳佳手里,忍不住笑,“你给力点,卖个几千箱,回头让徐甘给你回*扣。”
程佳佳也忍不住笑:“还几千箱,你真会做梦。算了,你还是先睡吧,干嘛每天都等他。”
程慧慧双手扶着门框,哀叹:“我也想睡啊,可就是睡不着。习惯了身边有个男人,一个人睡心里总不踏实。”
程佳佳无奈地摇头,拿着名片回房了。洗完澡,她坐在桌子前,把乾冰送的表放进装首饰的铁盒子里,微微发呆。
徐甘是211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的本科毕业生,毕业后进了一家与“哇哈哈”“统一”等齐名的国内某大型食品饮料企业,很努力地从最基层的销售员做到片区经理。
按理说,他应该很优秀了。可他身为片区经理,为了赚钱买房子不得不放下身价亲自给人送货赚外快。作为妻子的程慧慧却被瞒在鼓里,只知道傻傻守着空闺苦等。
徐小年呢,程佳佳伸手抚摸徐小年娇嫩的小脸,她睡得很甜,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
夫妻俩辛辛苦苦存了五六年的积蓄,有了乾冰的帮忙,才仅够徐小年的择校费。而这笔全家视为庞大支出的费用,在乾冰他们眼里,还不及两块手表的事。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恋人,程佳佳夹在中间,两眼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詹伟有些瞧不起她爸妈,她可以忍受。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父母家人被对方的家人瞧不起。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家人和乾冰的家人相处一室的情形。
当程爸爸程妈妈夸自己的女儿女婿优秀,月工资上万时,乾家的人或许笑着想,那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他们平常一顿饭钱。
那程家的人还有什么话能说?乡下的栗子树?池塘里撒的鱼苗?还是小年过生日时全家在新世界吃的一顿海底捞?
“门当户对”指的就是两个家庭地位要对等,这样两家人才能和谐相处。
当货车里的徐甘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她不知道乾冰心里是怎么想的。乾冰看到了,但他只字不提。
乾冰可以当做没看到,可是程佳佳不行,那是她妹妹的老公,她侄女的爸爸。
星期一午休的时候,程佳佳把季书成叫到银行食堂后面的小公园。
“大姐,这么毒的太阳,你有事不能在办公室跟我说吗?”季书成坐到木椅上,用手遮挡阳光。
程佳佳一把拉下他的手,“行啦,就一小会儿,还能把你晒成黑炭啊。”
季书成看着她,仿佛看穿一切,“什么事?说出来,哥给你参谋参谋。”
程佳佳有些不习惯地开口,“老季,行里的水啊,饮料什么的,是不是你采购?”
季书成一脸正色,“是啊,怎么了?”
程佳佳拿出一张名片往他身上一扔,“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找他,当给我个面子。我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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