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瑞宫。
这一日,陶惠颜今早四更天便起了床,早早地梳妆好了,然后便带着昨日抄写的《金刚经》来到了慈瑞宫,她听闻孙丽华如今修身养性信奉佛法,所以便有了这个想法,孙丽华自是让她吃尽了苦头,她心中自是也恨毒了孙丽华,但是不管如何,孙丽华都是成卓远的母后,更可况成卓远还是个大孝子,所以孙丽华对她的态度一日不得改观,她自是别指望获得成卓远的宠爱,所以这《金刚经》一定要抄的,她倒并不指望孙丽华因此对自己转了态度,但却巴望着能够传到成卓远的耳中,也好博一个知错就改、贤良孝顺的名声。
陶惠颜一早就到了慈瑞宫的门口,那太监原本是要进去通报的,陶惠颜却忙拦了下来,说是怕这会子太后还未早起,怎敢惊动太后,她愿意在门口一直候着,那太监便也没再说什么了,便也就由得陶惠颜在冷风口站着,眼下这陶惠颜虽然还是嫔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惠嫔娘娘已然是彻底失宠的主儿,他们自是懒得费力巴结。
如此陶惠颜这样手捧《金刚经》在站了半个多时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冻僵了,尤其是一双纤纤玉手更是僵硬地连弯折都不能,陶惠颜从前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眼瞅着天已然大亮,正要着宫女进去禀报,这时候,却见到慕容微雪和赵兰儿这才携手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陶惠颜虽是心比天高,更恨毒了慕容微雪独霸成卓远的宠爱,但她也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更何况如今这伤疤还没好,陶惠颜此时此刻却也懂得收敛,恭恭敬敬地对慕容微雪和赵兰儿躬身行礼,道:“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兰妃娘娘。铪”
慕容微雪心里面自是对陶惠颜不爽,加上刚才来的路上赵兰儿的一席话,越发不喜陶惠颜,但却也礼仪周全,对陶惠颜温言道:“陶妹妹有礼了,快请起来。”
赵兰儿瞧着陶惠颜如今恭恭敬敬的模样,心里面自是洋洋得意,当下勾了勾唇角,装作诧异道:“陶妹妹来的这样早,怎么也不进去?这样站在冷风口里的,若是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骟”
陶惠颜眉毛一禀,心生恶气,但到底知道今时不同于往日,欠了欠身子,方道:“劳烦兰妃娘娘挂念,臣妾来给太后请安,来得早了,所以并不敢打搅了太后,所以便一直等着,还请贵妃娘娘和兰妃娘娘代为转达。”
慕容微雪瞧着陶惠颜一身服饰都是天水碧,愈发显得人娇小可怜,不由得心生怜惜,点头道:“陶妹妹孝心可嘉,一会儿见了太后,本宫必定转告太后。”
“如此,多谢贵妃娘娘。”陶惠颜欠了欠身子。
“贵妃姐姐赶紧进去吧,一回子冻坏了身子,万岁爷必定又要心疼了。”赵兰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陶惠颜,然后挽着慕容微雪的手,一道走了进去。
陶惠颜瞧着慕容微雪和赵兰儿的背影,暗暗咬牙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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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丽华早起,彩英正服侍她更衣,孙丽华凤眸微微眯着,昨晚风大,孙丽华听着外面风声,一夜未眠,此时此刻自然是有些精神不振,彩英给孙丽华穿好了一件黑底弹花牡丹纹锦服,自先帝驾崩之后,孙丽华的服饰便以黑白两色为主,做皇后娘娘的时候,孙丽华自然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但现在却更多了一份凌厉庄重的大气。
小宫女儿端了一碗参茶进来,彩英接过,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等到不太热了这才送到孙丽华面前,道:“太后,您先喝点参茶吧,奴婢瞧着您今日脸色不大好,不如传太医吧?”
孙丽华冷眼瞧着那碗冒着袅袅白烟的参茶,缓缓地眼中似乎溢出了几分哀伤,默默道:“罢了,如今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即便有好脸色又给谁看。”
彩英忙将参茶放下,然后“噗通”跪在地上,道:“都是奴婢多嘴,请太后降罪!”
孙丽华端起瓷碗,抿了口参茶,缓声道:“你何罪之有?起来吧,原是哀家自怨自艾惯了,昨晚风吹得厉害,哀家一直想着,哀家进宫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风,哀家身份地位,先帝恐其他妃嫔轻视哀家,便亲乘龙撵来接的哀家,如今想来真真是像梦一场。”
彩英缓缓爬了起来,垂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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