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暗悔没早把女儿亲事定下。这才让人有空子可钻。
“人家的心可大着呢,侯爷的话又岂会放在眼里。”老夫人火上浇油,凉凉地说道,一顶不重侯爷的大帽子就给压了下来。
香姨娘脸色一变:“怎么又和侯爷扯上了,不是宛如吗?她在侯爷府也不易,雪儿的区区小事又怎敢劳动侯爷,别让人说咱们杨家没规矩,就知道持宠而娇。”
“你......”杨二婶脸色冷了冷,反唇相讥:“宛如如今可是有了身子,侯爷宠她还来不及,雪儿这点小事,又怎会放在心上,虽说雪儿只是庶女,身份有点儿低,但看在宛如的面子上,放心吧,怎么说宛如也是堂姐,不会亏待了堂妹的。”
“宛如有了身子?”香姨娘也吃了一惊,心中暗暗有些焦急,倘若真是如此,那就不好办了,女人的耳旁风她最清楚,侯爷若真发下话来,他们杨府又拿什么反抗。
香姨娘心中暗恨,嘴上却一点不饶人,冷笑了一声,淡淡道:“那宛如可就要小心了,怎还能劳动伤神,要说我们大姐儿也是个命苦的,宛如别步入她的后尘就糟了。”
一提起杨碧涵,莲姨娘眼眶立马就红了,老夫人和杨二婶齐齐变了脸色。
杨二叔从旁听见,顿时就怒了起来,“啪!”地一下,摔了茶碗儿:“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有没有规矩,大哥你也不管管,竟让自家的妾室乱胡言乱语,诅咒侯爷的子嗣,倘若宛如真有什么事儿,我第一个不放过你,管你生了几个孩子,如此恶毒,就是母亲都要命哥休了你。”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杨二婶唇边挂着冷笑:“当妾就要有当妾的规矩,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香姨娘脸色一变,这些年她从不曾忘,自己只是妾室,只凭老爷宠爱和有孩子傍身才在杨府站住了脚,她是老爷买来的,卖身契还在杨府,被人这样大刺刺地指出来,她不能反驳,也不敢反驳,为了儿子的前途,为了女儿的婚事——
狠狠咬了咬牙,略显狼狈地底下头:“婢妾是只担心宛如小姐,二老爷不必介怀。”
“娘......”杨初雪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从没这么强烈的感觉,想要攀龙附凤,想要嫁入权贵,想要给娘争一口气,让她堂堂正正站起来说话。
“什么娘不娘的,要叫姨娘,难道你以后嫁了人,也要如此没规矩。”杨二婶疾言厉色。
还不待杨初雪说话,香姨娘便道:“二夫人教训的是,雪儿知错了,以后定会改过来。”
“娘......”杨初雪心里酸涩得难受。
杨荀朝也紧紧拽住杨荀盛的手臂,生怕他会一时冲动。
香姨娘严厉地看着他们,杨老爷脸色比锅底还黑,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就连最高兴看着香姨娘倒霉的莲姨娘,此时也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张世秀神经略粗,竟然还摇头晃脑,拽起了文:“二婶说的是,妾,接也,言得接见君子而不得伉俪也,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两位妻弟如今已考中秀才,岂可在家中乱了规矩,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意思就是,妾不过是男女交接之用,她们只能与丈夫亲昵,却没有资格称夫妻。 同样是与丈夫共枕、生育儿女,妾的身份却只不过是买来的物品。
杨静瑶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张世秀瞥她一眼,皱起了眉,训道:“你本杨府嫡女,怎能如此小家子气,真是商家之妇,没有眼见。”
杨静瑶脸色一白,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手捂着肚子摇摇欲坠,忽然觉得之前的得意全是笑话,脑海里只回荡着商家之妇几个字,既然如此嫌弃,那他为何还要娶她,为何还要上门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