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边走边说沈医师辛苦了,还说要做东请大家吃饭。
沈洧看顾尔歌强打精神的样子,淡淡地说,“不了,累。”
院长当即回道,“是我考虑不周,手术室里待了10多个小时哪有不累的。我马上派车先送您回去歇息,我们明天再联系。”
顾尔歌礼貌地说,“院长,我家有车,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会照顾我二姐的。”
院长连连道是。
沈洧抬腿走在前面,看顾尔歌也要跟着走,姚恒喊住了她。
顾尔歌看了过来,姚恒站在原地,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谢谢两个字。
顾尔歌笑,然后小跑着追上沈洧。
院长一路把他们送到楼下,经不住顾尔歌再三劝说,终于止住脚步。
尔歌带着沈洧往医院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她抬头看沈洧,脸上笑意满满,“谢谢二姐!”
沈洧低头看她,也笑了下,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客气。”
俩人到家的时候已经1点过了,强撑着洗漱完,顾尔歌去敲沈洧的房门。
沈洧猜到她要过来,没有关灯,但是听到她的敲门声,她也没有去开门。下一秒就看到顾尔歌悄悄拧开门锁,探了个脑袋进来。
见沈洧坐在床头还没睡,她讨好地笑,“二姐,今晚我要跟你睡。”
沈洧性子冷,但独独对这个妹妹轻怜疼惜,她看了尔歌一眼,没说同意也没有说拒绝。顾尔歌深知她沉默就是同意的意思,兴高采烈地进了门,还差几步到床的时候,她对着床就想一跃而上,但肩胛骨还没有好完全,她不敢。
只能就着被子趴在床上,玩了好一会儿,看到沈洧无奈的眼神,顾尔歌才笑嘻嘻地翻身钻进被窝,然后把靠在床头的沈洧拉倒,“快睡快睡,好晚了。”
沈洧顺从地进入被窝,顾尔歌就黏了上来,单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撒娇地喊了一声,“二姐。”脑袋又在她的肩膀一蹭一蹭,“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尔歌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从来不羞于表达自己,直接而热烈。
记得小时候,沈聿不顾沈洧和沈弋言的意愿,强行把他们丢到部队历练的时候,他们兄妹二人抵触得厉害,但总归性子冷硬,从来都是无言的反抗。
有一次从部队回来的时候,顾尔歌来家里看他们,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她心疼他们受的委屈当即就哭了。平时她老是在他们面前说,喜欢哥哥喜欢姐姐、爱哥哥爱姐姐,听多了习惯了自然就不当一回事。这下子为他们兄妹心疼掉泪,着实让他们震惊了一把,毕竟沈聿和赵清儿也不曾这样过。
她哭了好一会儿,泪珠都还挂在脸上,她就用奶奶的口音对沈洧和沈弋言说,“我要去跟二叔谈判!不能让他欺负你们!”
不知道她怎么说的,总之事后沈聿特地把他们兄妹二人叫到书房,征求他们的意见。
小时候他们兄妹二人,都是属于“我可以去做,但是你强迫我做我就偏不做”的这种性格,所以沈聿这么一问,他们反而心甘情愿去部队历练了。
后来长大,顾尔歌越发懂事和温柔,所以,这样的她,在家人面前的撒娇和纯真,倒显得十分珍贵和可爱。
大家也都愿意去维护她的这份童真。
她的思念表达得直接,沈洧听得心动,把手臂从顾尔歌的脖子下面伸出,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反手摸了摸她的头。
顾尔歌懂她无言的安慰,满足地笑了笑,“睡吧。晚安,二姐。”
沈洧嗯了一声,“晚安。”
第二天顾尔歌是被饿醒的,睁眼看到房间里的摆饰和布置,她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出神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慢慢清明起来,她坐起身左右看了看,二姐不知何时起床的,她完全没有知觉!
翻身下床开了门出去,就着栏杆看楼下大厅,不见沈洧。
何慧正好在走廊的另一边,见她出来,低声喝道,“把鞋穿上,这么冷的天!”
顾尔歌扶着栏杆,把脚心往睡裤上擦了擦,“外婆,二姐呢?”
何慧说,“吃过早饭,一大早就走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小懒猫,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顾尔歌瘪了瘪嘴,转身回房里穿拖鞋。
何慧在身后喊道,“赶紧洗漱完了下楼,要吃中饭了。”
顾尔歌懒懒地哦了一声,便进了房间。
这个二姐,明明早有打算,昨天却答应了院长今晚一起吃饭,分明是在给她下圈套,让她去善后!估计这台手术她始终有一两分情愿,非要用别的事情来找补找补,让顾尔歌也不痛快!
得,一顿饭换一条人命和一个人情,她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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