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松了口气,此时看着赵氏有些不待见她。
她冷冷道:“啸文让你在祠堂里反省,你闹了这么一出子,须得再多关几天,压一压你的性子才是!”
“老夫人,老爷回来了!”秦管家急匆匆走进了祠堂的正厅通传。
不一会儿穿着件靛青色常服的沈啸文,黑着一张脸疾步走了进来。
他刚站在祠堂里,便看到地上瘫着的一脸污秽的赵姨娘,神情微微一怔:“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赵氏终于盼来了沈啸文,顿时哭了出来。
她之前已经很狼狈了,现在这么一哭,给人感觉有些惊悚。
沈啸文下意识的躲开,这么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让赵姨娘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这个曾经那么喜欢她,为了她一掷千金,将她小心翼翼金屋藏娇,还和他的正妻争得面红耳赤几近翻脸,也要将她带进沈府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现在她被沈钰珠欺负的这么惨,他居然想要躲开她?
“老爷……”赵姨娘的脸色瞬间苍白。
沈啸文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眼前的女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她那般娇媚温柔,性子讨巧,是他心头的一朵解语花。
可是上一回大女儿沈钰珠闹了那么一出,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杀人。
此时再看向这个女人,脸色煞白,嘴巴边还糊着脏污,头发散乱,眼底发青,没有精雕细琢的妆容,瞬间苍老了许多。
沈啸文心头生出一抹厌恶。
“母亲!”他不想再看赵姨娘一眼,转身冲沈老夫人躬身行礼。
沈老夫人被赵氏闹得也有些烦了,看着沈啸文冷冷道:“你平日里宠着她,我不说什么了,凡事都要有个度。”
沈啸文眉头一蹙。
沈老夫人点着地上的赵氏冷冷道:“你倒是问问她,让她在祠堂里跪着,她倒是不乐意了。要死不活的闹着,礼哥儿马上要赶考了。她身为礼哥儿的娘得有个分寸才行。”
沈啸文顿时了然,原来这是赵氏不服,在祠堂里闹了起来。
他心头对赵氏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来人!将赵氏送到庄子上去!”
“父亲!!”一边早已经失了分寸的沈知书顿时吓呆了。
父亲要将娘送到庄子上去?这可怎么好?
若是关在祠堂里,顶多就是关几天而已,但凡被送到偏僻的庄子上,那是让自己娘亲自生自灭啊!
“父亲!不要!!女儿求父亲开恩!姨娘她知错了,她再也不敢的,”沈知书忙跪了下来。
“父亲也看在礼哥儿的面子上,我弟弟马上要进京赶考,如果姨娘出了什么事儿,他必然心头难受!若是因为此间事情,出了什么岔子……父亲……父亲怕是会后悔一辈子啊!”
沈知书紧紧抱着沈啸文的腿苦苦哀求道:“父亲看在礼哥儿的面子上,便饶了姨娘这一遭吧?”
礼哥儿?又是礼哥儿!
沈钰珠眼底掠过一抹嘲讽还有深深的无奈。
沈知礼是云州城出了名的少年奇才,也是赵氏母女的依靠和最后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