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摇头道:“《博藏经》上也只是说,‘地门纳邪,天门藏仙’,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可我记得,当初羽山居士开了地门以后,常常能从凶神身上借力,而且他自己也说,这只凶神是附在他的葬瞳上的。”
“羽山居士?这人都死了几百年了,你怎么知道他说过什么?”
“这段话在古经上可是有明文记载的。你以后多看点书,别这么没文化。”
乔三爷一脸不爽地嘟囔:“你们小龙潭的那些藏书,我到哪看去?”
师父撇撇嘴:“这一段我还是从你们老乔家的万年录上看到的。”
乔三爷:“……”
过了一小会儿,乔三爷又像是要找回面子似的,大声嚷嚷起来:“多好的一根苗子,你可不能让他跟你似的,活得这么窝囊!”
师父刚才还在笑,现在却有点火大:“乔老三你烦不烦!”
“我烦死你!”
“你也不瞅瞅自己多大年纪了,丢不丢人!”
“不丢人,烦死你!”
乔三爷经常在我师父面前吃瘪,一吃瘪他就耍赖,我师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不理他。
不过那时我不能理解的是,乔三爷看起来明明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可听师父的那意思,他好像很老了。
之后师父就解开了铁椅子上的绳索,将那个可怜女人平稳地放在地上,乔三爷则替师父收起了蜡烛和铁尺,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师父才搬起那把椅子,轻声唤我出门。
进了院子,我才发现屋子的外墙上贴满了灵符,师父又将这些灵符一一揭下,乔三爷则把椅子放回院子中央。
直到抹去了所有我们曾经来过的痕迹,师父才背起我,翻墙离开院子。
走在胡同里的时候,师父和乔三爷都格外安静,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出了胡同口之后,乔三爷才开口道:“今天晚上被小栋子驱走的厉鬼里,应该不包括那只狸猫精吧?”
“我正要去找它。”说着,师父就拐了个弯,径直朝着小镇深处走:“它接触过我的灯阵,身上已经残留了灯阵里的灵韵,今天下午我就发现它藏身的位置了。”
完了师父又拍拍我的脑袋:“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我攒了一肚子的问题,可突然让我开口,我又不知道从哪问起了,想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师父,屋子里为什么有两个女人呢,还长得一模一样?”
师父解释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是她的肉身,站在窗前的那个是她的魂化鬼,你看到的两个人,一个是人,另一个是鬼。”
“可是我明明记得,那个女的不在椅子上了呀,可为什么,后来她又在椅子上了?”
“遇到鬼物的时候,你只能看到它们想让你看到的景象。鬼物本无形,你能看到它具体的样子,也是因为它想让你看到。”
乔三爷插了句:“这孩子,刚才还吓得跟个炸毛的兔子似的,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似的了。”
师父脸上顿时挂起了笑意:“落地童子,自然是异于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