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我只用力闻了一下,就感觉鼻子快失灵了。
这让我十分纳闷:“谁把烂咸鱼扔咱床底下了,这么大味儿?”
卢胜材的声音幽幽飘了过来:“是我的脚。”
我当时就惊了:“你这脚怎么臭的跟原子弹似的,洗脚去!”
“我从小就是汗脚,昨天走了那么多路,能不臭吗。你看你们一个个的,也不能因为我是汗脚就歧视我啊。”
卢胜材一边嘟囔,一边从背包里拿了干净袜子,到外面洗脚去了。
以前卢胜材洗脚特别勤,我还真不知道他是大汗脚。
云裳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不行,你屋里的味道太恶心了,还是去我屋吃吧。”
这屋子确实没法待了,我也是没别的选择,只能到云裳屋里吃饭。
饭间,云裳对我说,她趁着我和卢胜材睡觉的档儿在村子里兜了几圈,发现整个村子里就没住多少人,村外的农田也早就糟了,还有旅店的店老板,也不太正常。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疑惑起来:“村里人不种地,你叫的这些菜是拿什么做的?哎,你没睡觉吗?”
“我平时睡觉就很少,”云裳将一块鸡翅夹到我碗里,这才接着说:“我觉得吧,这些菜,可能都是从另一个村子运过来的。”
“这附近还有别的村子?”
“我在农田后面找到了一块界碑,上面写着‘白水村’这么三个字,但我没敢走太远,看到界碑就回来了。”
“你刚才说店老板不正常?”
“是呀,你别看他身上的气场好像挺正常,其实三魂都是虚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他嘴巴碎,应该也是因为人魂不稳。”
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这村子平时没人来吗,村子里的情况这么怪异,难道就没被人发觉?”
就听云裳说:“外人能不能进村子我不知道,可傍晚的时候,我看到几个村民顺着大路朝村口那边走,像是想出村,可快到村口,他们几个就跟陀螺似的,身子一旋就折回来了,然后就笔直地朝着村子深处走,一直过了田坎,到白水村的界碑跟前才停下。他们就那么站在界碑跟跟前,一动不动,跟丢魂了似的,后来又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才离开界碑,迷迷糊糊回到自己家里。”
云裳这番话没说出重点,但我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说,村民的心智应该受到了某种影响,每当他们想离开村子的时候,就会失神般地走到界碑那里去。
正好卢胜材也洗好了脚进来吃饭,我就招呼他和云裳抓紧时间填饱肚子,等吃完了饭,大家便一起动身,到界碑那边摸摸情况。
吃完饭就已经到了午夜,除了我将一干法器全都带上傍身,卢胜材和云裳都没拿行李。
这一带白天的时候就灰沉沉的,到了夜里更是黑的吓人,就连月光都照不进来,我只能点了鬼灯笼来照明,烛火不算太明亮,只能晃晃悠悠地照亮一小片路,真后悔没带着手电筒来,靠着这么点光,走夜路都是问题。
一路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走上了田坎我才反应过来,村子周围明明围拢了大片山林,可为什么连点山风的动静都听不到?四下里望去,黑暗之中只有死寂和沉闷,就连空气中仿佛都憋着一股浓浓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