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就点亮了鬼灯笼,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草川。
每走一步,我都要先用脚掌压一压前方的地面,确定足够结实,再迈出下一步。
好在草川之中泛着紫光,而沼泽中陈腐气息严重,烛火照上去的时候,会显现出比较暗淡的灰褐色,正好能和草川上的颜色区分开来。
先前烟虫也没告诉我们任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穿过草川中最为湿软的一片区域,越过这片区域之后,脚下的土壤就换成了大片大片的岩壳,在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遇到沼泽的。
我这才稍稍加快步子,一边漫无目的地朝前方走,一边问古建平:“烟虫带咱们来这儿,到底想让咱们做什么呢?”
就听古建平说道:“还能做什么,镇邪祟呗。烟虫让咱们收拾的邪祟,肯定就在这附近,这里的草川围着阴都绕了一整圈,蔓延数十里,烟虫既然带着咱们到这个方向来,那肯定就说明,咱们要对付的邪祟,就在这片区域里。”
他那边话音刚落,就听云裳吆喝一声:“好重的阴气呀!”
我回过头去问她:“源头在哪?”
云裳也不废话,说一声:“跟我来。”,就飘着身形走到了前头。
古建平见云裳身法奇诡,也是一阵惊愕:“这是什么轻功,人还能在半空里飘起来!”
别说古建平了,就算是我,至今也看不穿这道身法中的门道。
云裳不爱搭理他,只顾着快速飘行,我紧紧跟着云裳,没多久,就钻进了一片高草丛中。
这里的杂草确实不太正常,按理来说,岩壳上长草并不罕见,但硬岩上大片大片地覆盖着草皮,就很不正常了。
石中生草,要么是石头的凹洼里本身就团着土壤,要么就是石缝里藏有可供野草生长的养分,可我们脚下的岩壳十分光洁,刚才我用鬼灯笼细细照了一下,根本没看到多少凹洼和缝隙,也不知道这里的大片草丛究竟是怎么长出来的。
走得越深,身周的野草长势越是惊人,起初草皮还被我们踩在脚下,可到了现在,大片野草直接高过头顶,必须不断用手将草丛剥开,才能勉强前行。
耳边不时回响着野草被挤压的沙沙声,连同草身上夹带的潮气,也顺着衣领的缝隙和袖口不停地朝身上钻。没过多久,我就感觉浑身上下都是一片潮腻,就跟刚被水洗过,还没等擦干就套上了衣服似的,漆得人直想用手去挠。
那一刻我还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不是野草长得太高,而是我们几个的身体都被某种力量给缩小了。
“你们看,那里有几只厉鬼!”
云裳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方。
我定了定眼神,通过草丛间狭窄的缝隙朝着前方观望,确实看到三个鬼影正在草间游走。
古建平说得没错,这地方早年应该就是个古战场,草丛深处的三只厉鬼都是一副持戟行军的打扮,它们身上的甲胄,都是清一色的铁扎甲,看形制应该是汉武帝时期的将甲。
这三个家伙生前的军阶还比较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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