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未等陆袖清连滚带爬的跑到近前,早已身心俱疲的邵东擎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地在地,强撑着用最后一丝气力,含着鲜血,断断续续说道:“陛下!邵......邵东擎已奉命......诛杀判妃乔氏......邵某无能......无力再继续护佑陛......陛下,唯有与刘丞相先行......先行一步,为陛下扫清黄泉.......路......。”说音未落,他的脑袋已低垂下去......。一世豪侠,黯然陨落。
陆袖清颤抖着双手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抚慰眼前的残破身躯。嚎啕痛哭道:“东擎,你随我劳苦一生,忠肝义胆,没想到最后竟会.....。我陆袖清真是愧对你呀!想你当年意气风发,不惜舍下患难兄弟随我东征西讨,但自始至终都与我君臣相称,难道......难道你从未当我是兄弟过吗?”
赵世崇紧攥利剑的血手不住颤抖着,突然像头发疯了的野兽一般嘶吼,道:“做他的兄弟?你陆袖清配吗!他为你出生入死,你何曾当他是兄弟过!”
陆袖清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颤巍巍的想要将邵东擎的身子扶平、抱起,但养尊处优多年,如何抱得动那魁梧身躯,只得矮下身子将其负在背上,连跪带爬的来到刘丞相面前。
“东擎、靖宇,你二人此生奉我为君。下辈子......陆袖清愿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大哥与你的因果在这一世已然了断,下辈子就莫要再遇到了。”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空洞的声音突然间凭空响起,声音不大,却令所有人都听到清清楚楚,仿佛在耳边响起一般。
何......何人在此!”
赵世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朦胧之中似乎已猜到了声音的主人,但却有一种发自本能的强烈恐惧令他不敢想起那个人的名字。
所有兵士纷纷如临大敌,立刻摆出阵型将其护在其中,严阵以待。可奇怪的是,数千双眼睛始终探索不到对方身影,那声音似乎像是在梦中听到一般。
“赵世崇,你无需害怕,我不会对你怎样。若仍念及当初与我大哥结义之情,便厚葬了他的尸身,也算了却你二人这一世的因果。”
“陆袖清,你曾是一代人王,如今落得如此凄惨,应该也有过感悟。功名利禄不过是昙花一现,孑然一身来得去得,也算一份机缘。若想来世,就莫要再平添因果。”
赵世崇冷汗直冒,早已浸湿了衣衫。他本想在第一时间通知殷九重前来护驾,但用传音符试了几次竟毫无回应。他哪里知道,传音符的灵力早就在无形之中被声音主人化解掉了,此时不过一张废纸罢了。
陆袖清环顾四周不见踪影,沉思片刻竟伏在地上冲四周拜了四拜,然后默默捡起刘丞相用来自刎的匕首,神情仿佛在瞬间变得无比释然,道:“龙大侠,陆袖清罪孽深重,曾为一己私欲至生灵涂炭,更连累忠臣益友为我惨死......。今生罪孽只能来世偿还。”说罢,他仰天含笑,匕首已从脖颈划过......。
赵世崇眼睁睁看着,没想到龙云昭不但没有阻止陆袖清,反倒像是有意诱导其自行了断。
再说殷九重在山中寻觅陆霄、邵阳踪迹,原以为不过两个孩童能跑不了多远。散开修真者特有的魂觉感知之力在方圆十里细细探寻。甚至不放过一草一木,无奈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他岂能接受煮熟的鸭子从手中飞走。情急之下,又扩大了搜索范围,直到探知过近百里之遥,终于发现了二子踪迹。原来竟是有人协助,用马车载着他们逃走。
殷九重大喜过望,正要使用土遁术赶上拦截。突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赶忙一摸腰间,那张用来与赵世崇联络的传音符凭空出现,谁知刚一张手,竟“呲啦”一声化为飞灰。
殷九重顿时大惊,与此同时,突然感觉到一股修真者的气息正向他飞遁而来。
他不由分说,再次一拍腰间,十多面灰黑相间的旗子与四面古朴铜镜凭空出现,隐隐发出异样光芒。再看他双手急挥,旗子与铜镜便好似通灵一般四散开来。
“你是何人?是路过的同道还是专为老夫而来?若是路过便请离开,老夫此时无心与人争斗。”修真界中,修者虽不能向凡人下手,但修者与修者之间的争斗却时有发生,多是为了杀人夺宝,因为在人界停留的修者并不太多,而且多数都有着特殊身份。所以杀人目的只是为了夺取对方所携灵物。殷九重本属魔道修者,未逃至人界之时,曾多次干过此等勾当,而且夺宝之后,还会将其魂魄拘住,炼化为傀儡鬼物,若是遇到身具特殊灵根者,甚至会借其魂魄来提升修为。
殷九重蛰伏人界数年,始终小心谨慎,从未与别的修真者碰面,恰逢此时竟感应到了修者气息,顿时如临大敌,杀机顿起。
“你便是殷九重?我不想与你动手,请自行离开此地,莫要让我出手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