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儿眼泛泪花,打断道:“爷爷,鱼儿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鱼儿永远都要陪在爷爷身边哪也不去。”秦老汉闻言,感动得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未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二子也被爷孙两的真情流露所感动,不禁想起了自己爹娘,暗自神伤。
“两位小哥,既然是逃难出来的,要是一时找不到亲戚投奔,不如先在老汉这里住下,等过上一段给你们攒些盘缠,再去投靠别地也不迟。”
二子闻言,再也忍不住双双垂下泪来。陆霄表现得更加夸张,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嚎啕大哭。爷孙两人见他真情流露不忍阻拦,由着他肆意发泄心底悲伤。
过了足有一顿饭时间,陆霄自己止住哭声,一抹脸上泪水,带着抽泣感激道:“秦爷爷能收留我们,小子心里万分感动,今后一定当您是亲爷爷一般孝敬。”
邵阳与秦鱼儿顿时汗颜。秦老汉也被他弄得愣了片刻,方才笑呵呵的直点头。
“不过孩子们,爷爷还有事要事先说明......。”
陆霄又抹了把脸,道:“爷爷想说的可是过些天阴兵借道的事吗?”
秦老汉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看来鱼儿已经告诉你们。所以莫要多心,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些吃喝用度,再给你们找处地方将就几天,等事情过了再回来。”
秦鱼儿在旁撇着嘴,道:“鱼儿三年前也经过那事,倒觉得跟往常一样,除了外面雾大了些,根本没什么。你们两个要是怕了就搬出去吧,免得到时尿......吓破了胆。”
邵阳胆子本来就大,再被秦鱼儿一激,当即挺着胸脯硬要留下。陆霄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毕竟是少年心性,而且邵阳已经表态,只得硬着头皮不甘示弱。
秦老汉满脸责怪的看了秦鱼儿一眼,冲二子直摆手道:“孩子们可别听鱼儿瞎说,老汉几年前亲眼见过那怪像发生,除了鱼儿说的雾大些外,还会刮起剧烈阴风。在我年轻时曾亲眼见过有人被卷走了,等找到时已经成了干尸,就似臭鱼干一般吓人极了。你们可要听爷爷的话,还是躲一躲吧。”
邵阳一脸困惑道:“可您与鱼儿姑娘也曾亲历过那怪像不是也没事吗?”
秦老汉看了秦鱼儿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当年只因我刚救回鱼儿不久,便赶上了那事。本来也想跟着大伙一同搬走,奈何鱼儿当时实在虚弱,老汉又没个亲戚投奔,不忍让她跟着我漂泊奔波,只得硬着头皮留了下来。老天保佑我们爷俩活了下来。等大伙都搬回来时,也都十分奇怪。对了,当时还有个走江湖的阴阳先生来这看过,似乎说是因为鱼儿是女娃娃天生属阴,老汉我又上了年纪阳气衰弱,所以才逃过一劫。”
陆霄皱着眉头,道:“不对呀爷爷,若说鱼儿姐姐是女孩子阴气重些倒也说得过去,可您就算阳气衰退,毕竟也是阳刚之体,这些说不通啊?”陆霄还是皇子之时读过不少的书,所以对些阴阳五行的粗浅道理还有几分了解。
“而且若依着那阴阳先生所说,村中妇人都可无事,为何还要搬出去?”
秦老汉也是一知半解,道:“我开始也不太信,但又想不通其中门道。可村里人却不这样想,都说我跟鱼儿是不祥之人,连阴兵都不敢近身,纷纷开始疏远我们。”
邵阳沉思片刻,道:“爷爷,要不你跟鱼儿与我们一同出去躲躲吧?”
秦鱼儿一脸不屑,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本姑娘可没你那般胆小。”说得邵阳涨红了脸,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秦老汉继续说道:“孩子莫听鱼儿胡说,听爷爷的话到时出去将就几天,莫要让爷爷担心。”
邵阳道:“可爷爷你与鱼儿为何不去?秦爷爷笑了笑并未回应。
几人又闲扯几句,鱼儿便进屋取水。秦爷爷这才无奈着苦笑道:“不瞒你们说,鱼儿这丫头向来乖巧十分听话。可不知为何,就是在这事上不依不饶,硬是不愿离开这村子半步。后来我也想了想,估计是与她之前遭遇有关,害怕离开村子心里没了着落吧。”
邵阳二人似乎很能理解鱼儿想法,纷纷点头称是。
不大一会,鱼儿便端着热水回来。将杯子递给邵阳之时,俏生生的看着他笑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
邵阳被她看得心里发虚,顿时涨红了脸,却硬撑出一副男儿大丈夫模样,道:“有什么不敢?现在就是爷爷撵我,我也不走了!阿霄你说是吧?”陆霄只得苦着脸不住点头。
秦老汉在鱼儿背上轻拍一下,又苦劝了数次,奈何两人就似王八吃秤砣铁下心了般。秦老汉无法只得暂时作罢,好在还有段日子,也就不再多说。几人转开话题,开始听陆霄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地吹起牛来。邵阳知其脾性,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秦老汉与秦鱼儿却已被其逗得前仰后合,直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