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邵阳鼻子一酸,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悲伤终于爆发出来,失声痛哭道:“爹......爹死了......!”
邵瑾瑜闻言,好似一道惊雷突然打在心上愣在当场。邵阳见状,连忙在旁呼唤,这才令他清醒过来,痛彻心扉,道:“义父武艺冠绝人界,如何会死?”
邵阳擦着眼泪,哽咽着将邵东擎身死经过叙述一遍。
只见邵瑾瑜冷峻的脸上再次罩上了一层寒霜,默默地在心中刻下了殷九重与赵世崇的名字。
“莫再伤悲。既已决心修道,便要斩断红尘旧事。执念太深只会与己无益。你放心,今后有阿满哥在,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邵阳抹了抹脸,仍自抽泣道:“阿满哥,你知道吗?当年你不辞而别,我难过了好些日子,问爹爹时他也不说。没想到你竟然是被叔父带到了这?”
邵瑾瑜带着苦涩道:“当年叔父见我资质不错,便给了我一副与你同样的画卷,然后辗转反侧来到这里。想想已经过去十二年了。遥想当年战乱之时,被义父收留时的情景仿佛依然历历在目。还有你这个弟弟,始终令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无奈身处异界无法得知你们的消息。”
邵阳问道:“阿满哥,你当年走时为何不与我道别啊?”
“你还不知叔父性子,行事一贯雷厉风行。只与义夫打声招呼便带着我飞到一个陌生地方,然后给了我一卷画轴,便飘然而去了。”
邵阳听到这里,感同身受道:“对!对!我与陆霄也是如此。这几年可吃尽了苦头。阿满哥当时又是如何找到青阳的?”
邵瑾瑜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之色,故作坦然道:“我运气好些,倒没受多少罪。那陆霄是不是晋炀帝陆袖清之子?”
邵阳连忙道:“对啊。我与他是结义兄弟。再见他时一定也让他管你叫哥。那小子能说会道,嘴里能吐出蜜来,你一定会很喜欢他。”
邵瑾瑜面色突然沉了下来,道:“义父之死与那陆袖清脱不了干系,你怎么......。我可不喜欢油嘴滑舌、口蜜腹剑之人。”
邵阳以为他只是得知父亲死讯说些气话,所以并未在意。兄弟二人十多年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邵瑾瑜道:“山中无甲子。十二年岁月一闪即逝,而且师尊对我很好,我只一心修道很少过问旁事,所以并没觉得怎样。”
邵阳赶忙问道:“你说的师尊,难道也是我今后的师尊?听宗主讲好像叫虬上人?”
邵瑾瑜道:“对,师尊的修为与心境在青阳十二堂主之中首屈一指。虽说他老人家平时严厉一些,但对每个弟子都关爱有加。一会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会十分喜爱。”
邵阳挠头道:“我嘴巴笨,而且性子鲁莽、木讷,只怕......。”
邵瑾瑜笑道:“在咱们青阳宗只论修为高低,牙尖嘴利算什么本事?两耳不闻世俗事,一心只求大道成,才是无上之心境。若是像陆霄那般,才会让他老人家厌恶。你放心吧,以你资质师尊定会大力栽培。时候不早,还是快去面见师尊吧。”说着,便拽起邵阳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一路之上碰到不少寻常弟子无比纷纷侧目,瞠目结舌的偷眼邵瑾瑜,仿佛看到万年冰山突然消融。之后便开始在背地里议论起来,甚至还有人谣言邵瑾瑜之所以冷面寒霜,是因为有龙阳之癖。
再说陆霄眼巴巴看着邵阳离去,心里不禁泛起急来。无奈宗主突然间竟闭口不语,只是一味的将他上下打量,更加令他如坐针毡,浑身上下极不自在。
“宗主,我哥跟邵瑾瑜走了,我该去哪?要不然也将我派到虬上人那吧?”良久按耐不住,主动问道。
“邵阳身具天之灵根,乃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所以才将他交于虬上人亲授。至于你嘛......本座已想好了另一个去处。”
陆霄有些傻眼,干笑道:“我哥原来那么厉害?天之灵根?百年难遇......那我的呢?该不会很差吧?”
宗主神秘笑道:“是啊,你的灵根属水,而且五行之根独生其一,的确普通得很。好在还算精纯,只可惜已过了最佳的开灵年纪。所以......所以以资质来说只能算勉强凑活。”
陆霄闻言,顿象泄了气的气球,哭丧着脸道:“叔父也真是的,以他的本事一定早看出我资质平庸,却骗我说什么资质极佳。即是如此,不如宗主将我送回人界,跟着秦爷爷做个渔民倒也快活。”
宗主饶有兴致,道:“哦?难道放着世人眼中的神仙不做,却想做个平庸渔民?你真是这般想吗?”
陆霄道:“怎么做神仙我不懂,只晓得若能飞天遁地一定很过瘾。不过以我这等资质,做神仙恐怕......倒不如做个渔民逍遥自在。”
宗主呵呵笑道:“你在人界出身显贵,若非横遭劫难,今后定能成为一方人王。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般大起大落,竟能释然。现如今无数人苦求不得的青阳宗大门为你敞开,竟也不为所动,就凭这份心境,已经勉强可以算作中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