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归回,但却没料到就在展出日、月蓝海之后,它就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这是你们家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
“你说‘还’?难道你是当年偷去钻石的那个人?”路尹趋步向前。
此时此刻,她完完全全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亟欲知道她的身分。
她冷声警告:“你若继续前进,只会提早结束我们的对话。”
静默了半晌,路尹坐回椅上“好吧!言下之意,你还有话要说。”
从目前奥宅平静的状况看来,她进出奥宅丝毫不费力,由此可见她的身手了得,极有可能是窃走钻石的元凶,或者是传人!他相信后者,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从她的声音判断,她并不老迈。
“窃走蓝海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所以我必须为这件事向你们致歉。”语毕,她跳下窗台,朝着他深深的一鞠躬。
他感受到她诚挚的歉意,不解地摇头。
偷儿主动向主人家道歉?真是千古奇闻!
“我不明白,你等了那么久,就为了”
“没错!”她坐回了窗台,基本上,她始终未离开窗户半公尺之外,任何一个小动作她都是谨慎小心的。
“我要知道原因。”路尹要求。
她倒很干脆的回答他,似乎早有准备。
“原本我是打算找回月蓝海,才一起归还它们,那是遗愿,而我背负着这个责任,打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他仍然不明就里“遗愿?谁的遗愿?”
她冷冽的眸光投来,仔细的审视他。
此刻,空气彷佛凝结,良久,在她呼出一口气后化解了片刻的僵持。
“你很敏感。”
“我没有叫警卫来,已经对你表示友好,我只是单纯地想了解细节,这并不为过吧?”
“就算你叫来警卫,对我而言也不构成威胁。”她并不想夸耀能力,不过她从监视器前跳过,轻巧的飞跃在每一根树枝上头,那群魁梧的警卫却依然毫无察觉。
“我知道你很厉害。”
“就这么说吧!”她正视他“偷钻石的人是无心的,可是那总是个错,那人只是想要做些弥补,而且她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你属于某个组织吗?”路尹不禁想到二哥亚德查到的资料“在台湾,有个帮派叫‘梅花’,专门以出神入化的偷窃手法盗取迸物等难以脱手的东西,目前只知道她们是一个以女性为主的团体,没有人被警方捉到过,是所有有钱人的公敌。”
女子屈起了膝盖,因为蒙着脸,所以遥望夜空的侧面,只露出一双不可忽视的眸子。
“然后呢?”
“可是在她们成军之前,在日本有一个类似的团体存在,名叫夜姬;在夜姬莫名其妙的消失后,梅花的出现总让人将她们联想在一起,你是两者之中的哪一个?”
“你没有必要知道。”她冷冷地说:“过了今晚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我已完成遗愿,况且我的道歉极具诚意,另外,我得先声明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我来过这里,还了钻石并不代表你我照过面,我不打算惹是非。第二,道歉的事你接受就好,这是我们的秘密,你没必要和人解释,懂吗?”
她的声音平平稳稳,没有抑扬顿挫,更没有感情,可是却简单的表达出了她不容抗辩的警告意味。
路尹是奥家唯一拥有悲天悯人性格的人,他优雅得如英国绅士,虽担任欧美市场的总裁,他仍不善板起脸孔建立威信,但他依然得到了“玉面阎罗”的称号。
自古男人多是沙文主义的奉行者,他也是;只不过他不想将它发挥在人际关系上,虽然对象是一名女贼。
而且,警告?似乎不适合由她来说吧?
“我不接受这个警告,也不预备接受你莫名其妙的道歉。”他甚至感到荒谬“钻石一回来,我的家人肯定会发问,我没必要为了你而想出一个谎言,不是吗?”
“我不想惹事!有些传说不适合再被掀起,那只会引起更多的风波,这绝对是事实!”
“那么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不能说!”
“那你属于哪一个组织?”他转而旁敲侧击,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你想隐藏身分,那是必然,但我要求你坦承所属的组织,并不为过。”
“你想捉我归案?”她的语气听起来充满讽刺。
“不是。”他摇头,在他为她找好说谎的藉口之前,他要得到一些好处。“别忘了,我是当事人,我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
“你保证不说?”
“我保证!”
他映着月光的脸,显得格外地俊逸迷人,那抹不变的柔和微笑,为他的话增添了许多可信度。
蒙面女子的双脚不知在何时已落在地面,路尹看不清她的表情,更无法猜测她接下来的举动,当她的身子往窗外倾去时,他吓了一跳。
他本能的追了上去,窗外同时响起了她的回答。
“梅花。”
她走了,往最靠近窗户的枝干上一跃,她身轻如燕的踏着树枝,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他只能“感受”她的模样,她相当冷淡,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感觉,还有那双锐不可当的眼眸,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他却被她勾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