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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公主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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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在迎亲队伍的带领下进入迎宾馆,就连仙宁公主也夜宿此地,为明日的大婚做准备。

    龚风华将贴侍和随行人马留在分坊保护龚子凛,而褚非也只带上顾起和项予入宫,预计在娄月停留三日便打道回弋风。

    晌午,姿月皇宫大开宴席。

    盛装出席的龚风华垂眼思忖,先前她要金语派人联络离栖夜城最近的分坊,不知道其他分坊的人到来了没?留子凛和娄战耒在栖夜分坊,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总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预感。

    “风华?”

    熟悉又陌生的沉嗓响起,龚风华蓦地抬头,惊见踏进倾天殿的人竟是弋谦廉。

    “大皇子”她喊道,疾步朝他走去。

    褚非这才想起弋谦廉就在雪月当质子,这人是当年和稚最交好的思及此,他赶忙走过去。

    “许久不见,你气色很好。”儒雅的面貌因为岁月而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大皇子也气色很好。”龚风华止不住唇角的笑意。“新弥好吗?”

    新弥是云暮城一家相公馆的小倌,当年大皇子出宫玩乐,对新弥一见钟情,后来大皇子好男色一事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让他出不了宫,他便找上她帮忙。

    她二话不说让龚阀的人替新弥赎身,之后新弥便以随从的身分随着大皇子来到娄月,事实上,大皇子正是为了新弥才自愿成为质子,毕竟弋风虽然不禁男风,但他一个皇子所背负的世俗眼光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来到娄月,他和新弥才能真正厮守。

    “他染了风寒在质子府里休息,不过已经好多了,要是我知道是你护送仙宁过来,就让他一道来了。

    “两人能幸福是再好不过。”她替他开心着。

    “拜见大皇子。”瞧龚风华笑不绝口,褚非立刻往两人之间一插,不让他们有太多叙旧的机会。

    “你褚非?真是虎父无犬子,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有乃父之风了。”

    “下官还比不上父亲。”

    “你是和风华一道来的”俊雅美目往龚风华身上一飘。

    褚非微皱起眉,那是什么眼神?

    她轻咳一声,还未开口,便听殿外的太监传唱“陛下驾到门

    一行人和朝中几位大臣立刻躬身拜见。龚风华垂着眼,就见一袭透着银光的白纱从红毯走过。

    “平身。”噪音圆润醇雅。

    龚风华微抬眼,悄悄打量着眉眼和娄战耒极为相似的娄月女帝,再见她身旁站了一个年轻贵气男子,心想,他必是娄月二皇子了。

    “陛下,这位就是弋风使节褚非。”曾到分坊传话的御吏,回头比向褚非。

    “喔?久仰骇骑大将军大名。”女帝笑容可鞠道。

    “这位是龚阀的大当家龚风华。”

    “久仰想当年两位横扫雁飞山的外族小柄,立下辉煌战绩,直到现在,我朝许多人依旧对两位景仰不已呢。”

    “陛下谬赞。”褚非勾笑说:“今日弋风和娄月结亲,乃是美事一桩,更为两国莫下坚定的友邦情谊。”

    “可不是?入席吧,为明日的大婚一同庆贺。”

    褚非拱拳作揖,回头要拉龚风华入席,岂料人已被弋谦廉给拉到一旁席上,不知道在低语什么。

    一见稚红了双颊,他脑中危机感大作,不成,怎能放他俩独处?于是,他再次挤了过去。“两位在聊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旁边还有位置。”她没好气地提醒。

    “有什么关系?坐近些大伙一起聊嘛。”褚非脸皮厚得堪比城墙,龚风华一点脸色,他压根没放在心上。“是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在聊娄月的民风开放。”弋谦廉道。

    “呢?”他是听说过,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开放。“怎么个开放法?”

    “男风兴盛。”

    “喔”

    “可是,你在弋风绝对看不到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的相公馆,更不会在书坊里看见精装的男风彩绘本。”弋谦廉举例。

    “真的?”他很需要啊“最了不起的是,宫中有开朝皇后留下的手绘本,画得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弋风也没禁男风。”

    “真的假的”哇,从皇后带头做起?难怪男风兴盛了,他想了下,绕到大皇子另一侧,压低声音问:“敢问大皇子,这时分出宫,还有哪几家书坊开着?”

    “你要买男风彩绘本?”弋谦廉故意说得很大声。

    “不是”他想也没想地否认,随即又低声道:“我是要买兵书。”

    “现在并无战事,你买兵书做什么?倒不如买几本春宫图,这儿的彩绘非常精致,而且还有版画,种类繁多,你一定要去瞧瞧。”弋谦廉笑得一派温文。“别担心店都关了,栖夜城有夜市,许多店都开到二更天才打洋。”

    “真的?”太好了,待会非去瞧瞧不可。“稚,我们”

    “我待会要跟大皇子叙旧。”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想也没想地回绝。

    褚非登时黑着脸生闷气。他很想阻止,但,不能。

    因为人家确实很多年不见了,他凭什么档着不让人家叙旧?

    问题是,今晚他有正事要办,很重要的正事,而且一定稚配合才行!

    “大概会聊到什么时候?”他勾笑问道,试着展现风度。

    要是能在他们叙完旧之后,他刚好逛完街回来,那就太完美了。

    “天晓得,要是聊得开心,也许就秉烛夜谈了。”

    他不满地看着弋谦廉。就算是大皇子,也不能坏人好事呀

    “稚总不能到质子府去吧。”

    “宫里可去之处多得是。”弋谦廉笑眯眼,十足的坏心眼。

    褚非也笑着,只是很假就是。

    挑衅吗?既然如此,他哪儿也不去,就守在稚的身边,看大皇子还能如何?但当女帝走下宝座,一票人涌上前去敬酒时,弋谦廉自然也拉着龚风华一道前去,褚非自然寸步不离地跟着。

    谁知不过就是敬个酒,和女帝攀谈了两句,他一回头,却惊觉一那两个人不见了!他立刻冲到殿日,左看右看,瞧见守在殿外的副将,忙问:“瞧见龚风华和大皇子了没?”

    “没,怎么了?”顾起一头雾水地问。

    褚非回头又看向殿内,做筹交错,人影幢幢,就是独不见那人。

    混蛋竟甩开他!

    娄月皇宫里有太多禁地,他不敢擅闯,就怕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所以找遍几处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依旧未果后,尽管心里恼着,褚非也只能先回迎宾馆。

    “主子,你回来了则一见他踏进院落,项予立刻迎上来,完全没察觉他脸色不善,只是急声道:“主子,好奇怪,我问过守宫门的卫兵,才知道原来我们不能出宫,你要不要去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

    褚非理也不理,径自朝屋里而去。

    “不是要去买彩绘本吗?你到底是”项予追在他身后。

    “还买什么买?”一进房,他就沉声咆哮。

    项予闻言,浓眉一挑,看向外头,不见顾起和龚风华,就有些明白了。“又吵架了。”

    “我岂敢?我不过是他的三号奴。”褚非哼了声,往锦榻一坐。

    “这”项予挠了挠脸,不太想介入这事,免得被主子的怒火波及。“唉,这事先搁着,还是先去问问咱们为什么不能出宫吧?”

    “都说了不买书,出宫做什么?”他不耐道。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来者是客,限制我们的行动,未免古怪则。”

    “许是人家的律例还是有何顾虑,你管那么多?有那个闲情,你就不会问问我跟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跟他说说,为他解闷,会不会啊。

    项予努了努嘴。“那是你们的事,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完全是拿主子的话堵回去。拜托,他脑袋还很清楚,才不想自找麻烦哩。

    “你说什么?”

    “我说天色晚了,早点休息。”他动作飞快,赶在主子喷火之前开溜。

    褚非无力地往锦榻一躺,满脑子不断地猜想着,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刻意避开他?难道是因为他们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快被自己的念头逼得发疯时,房门被轻推开,他蓦地翻身尘起,以为是自己的贴侍,却惊见来者竟是稚。

    才一进门,就见褚非黑着脸,闷声不响地坐在锦榻上,龚风华意外极了。

    “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说要到城里走走?”她讶道。

    “你去哪?”他沉声问。

    “质子府。”她够爽快,一点也不隐瞒。

    各国皆埋有眼线才能将彼国的消息传固,但褚非从弋照霆那儿得知的消息,却让她怀疑,二皇子的眼线根本就有问题。

    直到问过大皇子,她才知道原来弋照霆的眼线就是大皇子,而大皇子之所以故意放出假消息,并非为了讨好娄月女帝,而是略表对二皇子的不满,原因就出在当年大皇子好男色一事就是二皇子张扬出去的。

    不过如此一来,也证明娄月对弋风相当防备,压根不像表面上那么平和,这样也好,离开弋风,娄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聊什么?”

    “聊娄月的奇闻轶事。”龚风华堆起满满的笑意。

    “怎么没找我一道?”

    瞧他脸上那层薄霜恐怕一时半刻消解不了,她不禁叹了口气,往他身旁一坐。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聊一些事罢了,有什么好气的?”

    “我没有生气。”他嘴硬道。

    “脸臭成这样还说没生气?”龚风华抚上他的脸。

    褚非一怔,心跳得飞快,恼怒的情绪几乎被抚平。但他不能这么简单被打发,否则稚会吃定他,这种事男人就不能退让。

    “你在调戏我?”他佯恼道。

    他的脸一旦敛笑,就有几分天生霸气,可是此刻,他的眼睛在喷火,唇角却微微上扬,明明想笑又故意板着脸的扭曲表情十分逗趣。

    龚风华低低笑开“你能亲我,我不能调戏你?况且你还是我的奴你能不乖乖听话吗?”

    “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她的指暖昧地滑过他的脸颊,来到唇边。

    褚非啦了啦口水,觉得自己真是遇到克星。不久之前才被这人气得牙痒痒的,但稚这么一怀柔,他什么气都没了,也想起今晚的目的,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完全是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

    但他还是有原则的一“我问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思?”对他而言,这不是逢场作戏、不是一时贪欢,他必须确认他们是两情相悦,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不懂。”

    他蓦地瞪大眼,一把抓下龚风华造次的手。“我都说得这么白了,你还不懂?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吧。”

    “你说呢?”她不慌不忙,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

    瞬间,他像是被驯服的野马,喷着气却不敢放肆。

    “褚非,我说过了,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直到现在还是只有那个人,只要他愿意陪我到海角天涯,我便愿意为他破例毁誓。”

    进入龚阀后,她完全遵照看应长老的意思行事,没有自我,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子凛,她没有怨言,因为她认为这是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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