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交给朱塞佩管理,并允许他在停业期间继续待在这栋大楼里面生活。否则,朱塞佩很有可能会成为黑手党史上第一个,因为过度勤劳而不得不在年末去住酒店的顾问。
然而不幸的是,门卫的好心并不能解决其他的困难,朱塞佩仍然在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感到焦虑。而其中主要令他烦心的事情,不出意外的,又是关于那位小少爷的琐碎日常。
泽维尔在全面战争的时候,出于他人身安全的考虑,在朱塞佩的安排下离开了巴罗内名下的房产,转而居住在安全屋里。但这位小少爷太会没事找事,他把一些来路不明的女人随意带回了房间,导致了当初那场街头飙车的惨剧和那个时至今日仍令朱塞佩后悔的约定。而在那以后,朱塞佩又因为实在没有空闲替他找住处搬家,只好让他暂时安定在了对角的空余房间,却没想到居然把事情拖到了此时此刻。
眼下,面对只有一把钥匙和冰箱里空空荡荡的窘境,朱塞佩只好说服自己尽快去和泽维尔商量,劝他在接下来的几天和自己一同行动。但无论是一同行动,还是劝说泽维尔这件事情本身,都令他感到一阵由衷的,堪称致命的心力交瘁。见鬼,他真的不想再和那个小混蛋,在私人生活方面,产生任何交集!
可现实又总是那样残酷而蛮不讲理。就在他处心积虑的想要和泽维尔好好的商量一下,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泽维尔却抢先一步出现在了他的门前。那位小少爷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带有浅灰色条纹的西装,打着明黄色的提花领带,品味依旧糟糕得可怕。但他那一头深棕色的短发却梳得异常整齐,泛着修饰良好的光泽,甚至可称得上精细。
朱塞佩有些莫名的看着他靠在门框上,很想拿起手边的钢笔扔出去,以破坏那种令人不快的视线和沉默的空气。尽管他已经习惯了泽维尔时不时做出的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甚至可以对此视而不见。但是比起那位小少爷自认英俊的打扮,朱塞佩还是从心底里觉得,那个从前一件衬衫穿一个月的小混蛋要来得可爱一些。
当然,只是一些,很渺小的一些。
事实上勤劳如朱塞佩,也不是没有想办法纠正过泽维尔的穿衣,并且也为自己这样一个光鲜体面的人物,能教出这种毫无审美的东西而感到羞辱和诡异。但是泽维尔并不领情,他总是不怀好意的要求朱塞佩为他扣衬衫的纽扣,或者故意扯掉那位顾问先生的领带,然后看他阴沉着脸色,抬起下巴又十指翻飞的重新系好。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次,朱塞佩也渐渐察觉出了里面所包含的调戏意味,他决定不再让泽维尔白嫖,于是果断的中止了自己的教学。
但这种做法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泽维尔因此不能再继续欣赏那位顾问先生挺拔的身材,而朱塞佩也不得不因此时常面对那位小少爷灾难般的衣着。而现在,朱塞佩本能的略去了一些不好的假设,而试图把此时此刻的情形归结于泽维尔的一次正常,甚至正常水平以下的即兴发挥。
可是朱塞佩难道就真的不知道,那些不好的假设通常会成真这样一个可悲的事实?
泽维尔看着那位顾问先生,灯光打在他那颇具北欧特色的面容上,将他的柔软的金发染得异常。他眼镜架上挂着的,那根镀金材质的纤细链条,正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而微微晃动,晕出一片昏黄的光影。泽维尔顿了顿,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并且身上还具有某种奇妙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泽维尔这样想着,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柔了一些: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朱塞佩听了他的话,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眨动了几下,最后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泽维尔此时此刻的语气,配上那个单手靠门的姿势,真的很像找人约会的男高中生。但是他立刻就从脑海里抹去了这种可怕的想法,因为通常男高中生约会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