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孟小琴咬着唇,眼中迅速掠过一种近似怨恨的暗光。
“没有。我,我……我不敢告诉她我也在洛城,她没有给我寄过明信片。”
“据我所知,4年前互相寄风景明信片很流行,既然你给她寄了,她没有理由不给你寄。”花崇问:“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你和她都在洛城?”
“我很自卑。”孟小琴的声音忽然变得出奇平静,“我一看她的住址,就知道她是有钱人。她住在栖山居,是洛城有名的别墅区。我呢,我住在道桥路,洛城最落后的地方。”
“网络就像一面滤镜,我躲在后面,可以掩藏我的出生、家世,可以和像苏苏那种住在别墅里的人做朋友。但是回到现实中,没了那面滤镜,我就只是个住在道桥路平房里的穷女人。”
孟小琴叹气,苦笑,“我不敢告诉她我的地址,更不敢和她在现实里见面。警察先生,你们知道吗,自卑其实是另一种自尊,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撇开网络的伪装,去见她这样的人。”
“你在明信片里写到,北邙山之行是你第一次出门旅游。”花崇道:“后来呢?还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了。”孟小琴低下头,沉默几秒才开口:“后来我工作越来越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旅行。而且即便是穷游,花的钱也不少,我手头并不宽裕。”
“4年前你删掉了微博,还把微博名改作一串意义不明的字母。为什么?”
孟小琴垂着头,眼睛被额发与睫毛的阴影挡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玩微博其实很浪费时间,我又忙,久而久之觉得没意思,就删了微博、关注、粉丝,后来没再上过。”
“你知道唐苏换过微博吗?”
“不知道,自从我不再玩微博后,就没再联系过以前的网友。”孟小琴抬起眼,看向花崇:“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我给苏苏寄明信片已经是4年前的事了。仅凭这一张明信片,你们就认为我与她的死有关?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花崇不为所动,“今年1月4号晚上,你在哪里?”
孟小琴咬着下唇,苦笑,“2个多月前的某一天,让你们回忆,你们记得起自己当时在哪里吗?”
“那好,不说2个多月前,就说前不久。”花崇又问:“3月13号,周五晚上,你在哪里?”
“我下班后就回家了。”孟小琴眼神躲闪,鼻尖上的汗珠在灯光下异常明显,“一直在家里。”
“有谁能够证明?”
“我的家人。”
“家人”二字,孟小琴发音极轻,几乎是用气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