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母亲笑了笑。
李宝成接着说:“插队,我也要带头,我是班长,又是团员。虽说文化大革命了,我还是班长,还是团员啊。咱不是第一个报名插队,可也不能最后一个才去。何况,去那么多人,那里肯定也能生活下去,只要好好干,去哪也能闯出来。”
母亲听到了宝成的话,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说:“你决定去了?”
“决定了。”
亲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报名,转户口,准备行李。李宝成心里好像坦然了,因为文化革命这两三年,无所事事,他的心理一直是空荡荡的,现在要去插队了,要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干新的事,他倒有一种像出征的感觉。
离开北京站的瞬间,李宝成见到母亲河弟弟在擦眼泪,他的泪也突然涌到眼眶,他使劲压住没让流下来。可是,夜深人静,他的泪怎么莫名其妙地流出了呢。“唉,真不争气!”
第二天早,火车到了太原,停顿了几分钟后,又继续开往去忻县的路。
知青们都已从睡梦中醒来,从车窗眺望外面的田野,由于夜里下了一场雪,外面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平原,和几个远处的,近处的几间,几十间或连成片的屋顶盖着雪的房子。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雪。”车厢里有人说道。“好像是平原,不是山地。”又有人安慰地说。
车行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忻县。
站台沾满了欢迎的人们,敲锣打鼓,打着横幅,面写着:欢迎北京知识青年来我县插队落户向北京知识青年学习,向北京知识青年致敬等话。
知青陆续下了火车,提着大包小包,排队出了火车站,跟着领队走了一里多路,来到县委党校。
县委党校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十几间教室,几间办公室,每间教室门的玻璃都贴着一个小纸条,面写着人名,一间教室写有三十来个人名,知青们前一看,找到自己名字后,就进了各自的教室。
教室的地没有课桌和板凳,只有一排两三块砖头高架起的床板,一排排并列着,中间只有两尺的距离。
王大力手提肩挎两个包,找到有自己名字的教室,走进屋里,在一块床板坐下。
他有些累,坐了一夜的火车,身子就所在那个几尺宽的地方,除了厕所外,一窝就是十几个小时,太憋屈了。他把手提袋放到床板一头,手提袋里放着几件衣裤,软软和和的,头枕在手提袋,一下在床板躺了下来。
教室里陆续进来一些同学,王大力一看都是自己班里的,大家互相点点头,学着大力的样子也都躺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有人在教室外喊:“领行李!”知青们的行李都是同火车托运的,大家就都出去把自己的行李领到教室,无非是一个被褥卷,一个小箱子。
大家都把被褥打开,铺好,镇枕头,顿时舒服了许多。
屋角生有一个大火炉,有一米三四高,烟囱连着炉子,直直的从房顶捅出去,火呼呼地响着,把连着炉子半米高的厚厚的铁管子做的烟囱烧的通红。
“挺舒服啊。”有人叹着。
“要是不干活,在这住着,比北京也差不到哪去。”有人附和说。
可是不可能不干活啊,王大力想。来,就是插队,插队不可能在县城,是要下农村的,农村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过两天就知道了。
很快,吃早饭了,高粱米粥,馒头,一人一个煮熟的鸡蛋。王大力他们在党校的食堂吃着饭,馒头个很大,很香,比北京的馒头多了一股新麦子的香味。就是嚼起来有些沙沙的,好象有细小的土粒沙粒在里边,有些咯牙。高粱米粥红红的,有一股咸味,但是大口喝起来有一股痛快酣畅的感觉。
吃完饭后,午县革委会和各公社的革委会和知青们在县党校会议室开了一场欢迎会。下午,知青们就三三两两地逛县城了。
王大力,李宝成,李兵,赵亮他们四个一块逛县城。
他们在班里是比较好的朋,所以,一到党校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四个相挨的床位。
现在他们四个一块逛县城,心里总觉得离开北京,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四个人在一块,互相有个照应和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