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们干什么了,我们不就是找你吗?你不能冤枉我们呀?”何水花的母亲似呼似喊似怨地叫了起来。。
“演,演,我看你演到哪时?”王铁柱坐到椅点着了一支烟。
何水花又羞又怒,憋的脸都涨红了,一摆头说:“你不认我们这个亲戚可以,但不能羞辱我们,妈,咱们走!”说着,拉住母亲,就要去推门。
王铁柱忙从椅站起,快步走到门前,用大手一栏说:“走,那么容易,来这儿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就别想走了。”
“我们犯法了?”何水花问。
“谁知道,看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正这时,打饭那个小个子年轻人端着两个盛着满满的菜和饭的饭盒回来了,那个王铁柱脸立时露出笑容,弯着腰说:“你们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慢慢说。”
自打吃完饭后,王铁柱便不和她们多说话了,自己拿着张报纸坐在椅子看,让母女俩四目相对地干坐着。
一个钟头过去了,王铁柱看完一张报纸,又从桌拿起另一张报纸继续看,只是偶尔拿眼扫一下干坐在椅子的母女俩。
“你们把实话告诉我,我也许可以放了你们。”
晚八点多钟,煤矿宿舍已然一片寂静,四周黑茫茫的,只有几盏亮着的灯,显示着这里是人聚集的地方,而不是荒野。
“我都告诉你了。”何水花的母亲打着哈欠说。
“我要听真话。”
何水花见天色已晚,再拖延下去,夜里都不知在哪住宿,于是胸一挺,站了起来说:“我是插队知青,是忻县插队的,我母亲从北京来看我。”
“那你们为甚来煤矿?”王铁柱并不感到奇怪地问。
“我母亲和妹妹在北京都吃不饭了”何水花一股脑地便把红卫兵把父亲打死,并把父亲定成现行反革命,母亲没工作,妹妹们又小,因为是五类分子,回农村老家农村都不要,找到何水花插队的村里想落户,队里也不要,思来想去,想到煤矿找个人嫁了,好救一家人的性命。
王铁柱边听边站了起来,在地背着手走了两圈,待何水花把话说完,这才说:“这可是真话,如果是假话,那都要把你们抓起来的,你们没撒谎,我可是革委会主任。”
“没,是真话。”何水花和母亲齐点头。
“你们嫁人,是老的嫁呢?还是小的嫁?”
“是老的嫁。”何水花母亲忙说。
“小的不嫁?”
“小的”何水花的母亲望望何水花。
何水花的心突然呯呯狂跳,浑身也燥热起来,只听她坚定地说:“小的有合适的,也嫁!”
“什么叫合适的?”
“二三十岁,能给我妈几百块钱,先解决一年难处的,也嫁。”
“真的?”
“是!”何水花对着王铁柱注视的目光,眼睛都没眨一下。
“妈,咱们睡里屋炕,他睡外屋沙发,里外屋又没门,只有一个布帘,这安全吗?”黑暗中,何水花悄声地问母亲。
“什么安全不安全,全看命了,咱们来这儿,是羊送虎口,咱们自个把自己送这儿来了。”母亲轻声说。“他要迎来,我先迎他,你先靠后”
何水花知道母亲在说什么,在暗中默默地咬了咬嘴唇。
何水花真不敢睡,真怕睡着时被那个叫王铁柱的大汉收拾了,他那个个头,那个浑身的肌肉,使何水花想起了阿拉伯那个神灯故事,那个神灯里出的大力士,一支胳膊夹一个小人,那个大力士魔鬼就是王铁柱,他胳膊夹的小人就是母亲和自己,挺可怕的。
越不敢睡,眼睛越沉,可能是白天路赶的太多了,渐渐地,何水花竟然睡着了。睡的正香,朦胧中,何水花突然听到外屋有响动,是人起床的声音,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她立时醒来,心也跟着脚步声呯呯地跳,只听脚步声响了几下,又响起了开门声,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又响起关门声。
“这家伙干什么呢?”何水花到身旁母亲悄声说。
“尿尿。”何水花答,因为来山西插队快一年了,她知道男人半夜尿尿春夏天,都到院里尿。
“噢,这小子倒也老实。”母亲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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