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给所有炉前工都做了检查,肺部有两条链以矽肺的有几个人,一条链以的有十几个人。结果一出来,炉前工全都害了怕,干部也傻了眼,厂部紧急开会研究,决定再不用那一冶炼就飞小亮点的矿石了,得矽肺病两个链以的,到太原职业病医院去洗肺。
鲜可欣和七八个两个链以的工坐着大卡车到了太原职业病医院,在等候治疗的时候,鲜可欣问大夫:“洗肺是怎么回事?”
“洗肺就是把肺洗一遍。”那医生解释说。
“肺怎么洗啊,是和洗衣服一样,放在搓板搓,然后拧干晾起来?”
“不是,洗肺是把肺里灌进药水,用药水把堵塞肺的灰尘冲出来,然后再把药水抽出来,弄个几遍,就把肺里的灰尘大部分弄出来了。”
“怎么不给全弄出来?”鲜可欣又问。
“能弄出一部分就可以了,还想全弄出来,矽是一种矿,它的结构都是尖尖角角的,如果吸进肺里的是矽,那就很难洗出来,它那是小颗粒尖尖都扎在肺壁,难洗出来。另外更难洗出来的是石棉,石棉矿的工人把石棉粉末吸进肺里,石棉拿东西都是一根根小针似的,在肺里都横竖扎在肺里,也难洗出。
比较有希望洗出来的是煤炭工人的矽肺,因为煤的灰尘小颗粒那么带尖,所以矽肺效果最好,你是干什么工作的?”那位医生问鲜可欣。
“我是炼铁的。”
“炼铁的,洗肺效果也不太好,因为他们吸进肺里的不是煤的粉末,而是焦炭粉末,焦炭粉末要比煤的粉末硬,又多棱。”
“那洗不了了?”鲜可欣有些失望。
“也不是洗不了,效果差些,只不过随着医术的进步,科学的法阵,矽肺病一定会有办法治的。”那医生说完,便走进医疗室。
鲜可欣经过洗肺,肺里两条链的暗影变成了两个半条链的暗影。矽肺病虽然治好了些,可是他想,整天在炉前工作,虽然厂里现在不用那一出铁就闪着亮点的矿石了,可是其它的灰尘照样要吸入肺里,长久以往,自己肺里那两个半条链,终究又会变成两条链或三条四条链的,想想就发怵,想想就心烦,得找个办法调离这个工作或者调离这个厂,他把自己的处境写信告诉了父母。
父母不久来了封信,信中让他在山西想想办法,瞧能不能调离这个工作,父母再在北京想想办法,瞧能否给他调到北京附近的区县,干一些不容易得矽肺的工作。
鲜可欣把自己想调离有灰尘岗位的想法找车间王主任说了说,王主任说:“咱们厂工人的工作,百分之九十脱离不了灰尘,只有机修车间的工作和电工灰尘少些,可那都是技工活,你炉前工是熟练工,调到那去,虽说不用从头学徒,但工资级别只能定为工,也就是说从现在的四级工下到二级工,工资由五六十块降到三十五六块一月,如果你愿意,我向厂里说说。”
鲜可欣在炉前干熟了,大把花钱也惯了,一想,到那里工资一下减一半,便有些犹豫,想了想说:“那暂时先不用调,容我考虑考虑。”
又等了几个月,鲜可欣的父母来了封信,说调工作暂时困难,但在北京房山农村给他找了一个对象,北京城市的户口不好,但北京郊区农村的户口好一些,,瞧他是否愿意,并寄来一张照片。
鲜可欣拿过相片一看,姑娘长的一般,粗脖子大脸的,但眉眼还算周正,相片还是彩色的,脸蛋和嘴唇涂的红红的,好像刚喝了活人血似的。鲜可欣拿着相片问王大力:“你看怎样?”
“不错,一年能挣四百个工!”
“真的,不开玩笑,你说和她交往不?”
“为甚不交往,和她结了婚你能调回北京,有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你的目的是回北京,这目的达到了,就行了。大脸盘子多可爱,肯定让你亲个够。”王大力说。
“那就和她交往?”
“当然了,生个孩子长大都能当摔跤手,母壮儿不孬。”鲜可欣点了点头
赵卫红看了徐风霞的来信,知道她生了个儿子,心里便替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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