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此乃本官分内之事,本官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于馨看向他。
尹仁面色凝重,“本官的母亲,不知为何,终日高烧不退,已是昏迷一天一夜,其他大夫均是束手无策。”
“如此,待我看完这些病人,便随大人去府上看看。”她说。
周围的病人们突然出声。
“大夫,咱的病不打紧,还是先去瞧瞧大人的母亲吧!”
“是啊···”
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安娴心下诧异。
这尹仁,这么得百姓们爱戴的么?
尹仁原是坚持要于馨给病人们看完病,最后推辞不过,领着于馨回了府上。
尹母的病难治,却也不是无药可治。
于馨拿出银针,给她几个穴位处扎上,又放了血,等过几个时辰,她的温度便明显降了下去。
尹仁将于馨留下用晚膳。
他有一妻一妾,还有一子。妻子端庄,妾室妍丽,儿子则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尹仁举止有礼,时时不忘为妻与妾夹菜,而那妾对妻也是颇为尊敬。
这大概就是齐人之福吧。
几人随意闲聊,偶然间聊到了杭正毅。
“说起来,于大夫的夫君,不知是做什么的?”尹仁之妻好奇地问。
于馨放下筷子,回答:“我的夫君在衙门当差,不过是个临时衙役。”
尹仁闻言,问:“可是杭正毅?”
于馨点头,“正是。”
“他······”尹仁眉头皱起,沉吟半晌,终是没有说些什么。
杭正毅踏着晨露进门,面带喜色。
他被提为正式衙役,且不用再夜间巡逻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于馨照旧去医馆坐诊,也会定时去尹府照看尹母病情,因着上次面容已然暴露人前,便不再戴着面纱。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却越发美得惊心动魄起来,仿佛璞玉蒙尘,日经雕琢,便焕发原来夺目的光彩。
县内渐渐多了些有关于馨的风言风语。
有时随着于馨出门,安娴能看到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而杭正毅,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某一天,当她傍晚从尹府看完病回来时,见烛火掩映下,坐着杭正毅。
他绷着一张脸,在火光下显得可怖。
“怎么了?”于馨问。
杭正毅起身,一语不发,迫近她。
他忽然伸出手,恶狠狠地掐着于馨的脖子,将她按在墙壁上。
“说,是不是偷男人去了?”
于馨骤然被掐,痛苦至极,双手抓住他,却掰不开那双铁钳似的手。
“没···有···”她胸膛起伏的厉害,呼吸却仍旧不大畅通。
“心野了是吧?”杭正毅掐得更紧了些。
“也不想想,当初你那副丑陋模样,是谁好心接受你的?”
他盯着于馨涨红的脸,凌乱的发停留在她唇边,微红的眼角湿润,宛若一朵沾了露珠的花,此刻她是显得如此楚楚动人。
可是越看,他却越是愤怒。
“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贱女人!”
他松开手,一掌打向于馨。
那一掌带着十成的力道,直打得于馨晕头转向,耳边嗡嗡作响。
她跌倒在地,双手撑住地面。
小修雅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出房间,看到于馨跌倒在地,慌张地跑向她。
她看到自己的娘亲嘴角溢出血丝,白嫩的面颊很快充血肿胀。
“娘亲,你怎么了?”她的眼泪扑棱棱下落,打湿了于馨的衣裳一角。
怒火中烧的杭正毅发泄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再听到小修雅的啼哭,回过神来。
他看看趴在地上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手。
“我······”
他过去扶起于馨,双手颤抖。
“馨儿,馨儿你没事吧?”
杭正毅把住她肩膀,看着于馨五个鲜明手指印的脸颊,再看看她脖颈间的掐痕,一脸悔恨痛苦之色。
于馨没有反应,任由杭正毅抓着她。
他有些慌了神,眼眶泛红,抓着于馨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是我混蛋!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他一面拿于馨的手打自己,一面忏悔。
小修雅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还保持着之前哭泣流鼻涕却没有擦干净的模样。
于馨注意到女儿的表情。
“够了。”
她将手抽回,弯腰抱了下小修雅,一只手把小修雅脸上的鼻涕眼泪抹干净,另一只手牵着小修雅回了房间。
杭正毅也没有跟进去。
于馨哄完小修雅,靠在床头,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