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抬起一只袖子,用手揉了揉。
很是舒适。
不管安娴心里怎么想,脸上却端得一副正经模样,她穿了鞋,慢慢走到青纱外面。
姑娘提了壶茶进来,伺候着她坐下。
雕花圆桌上,青花瓷杯围着茶壶一圈倒扣在圆桌上,圆桌边缘,一个瓷杯离群索居,如花般绽开的杯口上方,袅袅飘着一屡屡无色的烟。
房中浮动着一股幽香。
“殿下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要不奴婢再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姑娘面上浅笑,恍若春天里的一树淡粉桃花盛开,散发着几丝香甜,语气缓缓。
安娴看着姑娘,她缓缓抬起手,指着这姑娘。
“你···”安娴皱着眉,手掌拍了拍脑袋,“叫什么来着?”
她似乎很是懊恼地甩了甩头,“我这不中用的脑袋,怎么一觉起来,竟连你的名字也叫不出口了?”
姑娘并不生气,也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她只是温温柔柔走到安娴身后,轻轻握住安娴的手。
“殿下千金之躯,莫要如此拍自己的脑袋。”
她手指灵活有劲,用巧力揉着安娴的脑袋两边。
“想来是殿下前日落水受惊,又一时发了两天高烧,有些精神不济罢了”
揉了不多会儿,安娴伸手制止了她,无他,手法老道,安娴舒适得神思又有些迷糊起来。
但她知道现在正是应该清醒的时刻。
“奴婢雪盏。”雪盏安静收手,报上自己的姓名。
安娴在齿间细细咀嚼两字,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不待她讲话,雪盏提醒道:“殿下,陛下待会儿就要来看您了。”
“在哪儿?”安娴放下茶杯。
陛下,芜梦国的陛下,叫什么名字来着?
“陛下会在正殿前面呢。”雪盏回答。
她明明记得尚燕当初跟她说过的。
“正殿,什么正殿?”安娴随口问着,绞尽脑汁想着芜梦国现任皇帝的名讳。
雪盏沉默了一下,面露为难之色。
“殿下,这···”雪盏停顿后又说,平静的语气出现波澜,“殿下现居长乐宫呢。”
“长乐宫,是当初殿下费了好一番波折才住进来的,您真的一时想不起来了么?”
哦,想起来了。
安娴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盏叮叮当当碰撞。
郝承恩,现任皇帝叫郝承恩!
雪盏被安娴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弄得一愣,满心以为是自己惹得她不快了,当机立断屈膝下跪,头抵地面。
“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雪盏的请罪反过来也把安娴搞蒙了。
她回顾刚才发生之事,瞬间便明白了。
“起来吧,无甚大事,不必如此诚惶诚恐。”她亲自扶了雪盏起身。
仔细一看,也是个俏丽可人的丫头,其风采不逊于她还是段安娴时见过的官家小姐。
安娴不知怎的想起了只见过短短几面的青儿,有些许感慨。
皇宫的风水果真养人呐。